王东珏和刘云依的这一次谈话,解惑了刘云依很多的问题,也放下了她很多的心结。至少现在,她能够理解王东珏一些矛盾的行为,在心里,也不再将她视为自己的情敌。
谁会不喜欢孩子呢?还是一个能够自理,处处可爱,单纯有趣的孩子。
刘云依没有答应王东珏的邀请,她觉得,阮子城都能轻松的放弃一亿五千多万,她也能拒绝这份三千万每年的工作。但是在王东珏的软泡硬磨之下,她答应等阮子城醒来之后,看能不能教她修炼。
这天夜里,将要入睡的时候,刘云依走到阮子城的身前,她试着像王东珏那样抱着他,可是,好像她真的做不来,完全没有王东珏那么自然,那么洒脱,仿佛全身都僵硬住了,甚至连呼吸,都有一点紊乱起来。
好一会后,刘云依放弃了,看样子,这方面她是不能和王东珏比的。总感觉王东珏的拥抱,是小孩子对大人依赖的那种拥抱,自然而然,不会让人有别扭不雅观的感觉。可是自己的,仿佛千万种心思都涌了上来,早就不是那么的纯净了。
不过,这次简短的身体接触,刘云依感觉到了阮子城的心跳加快了速度,以前要十分钟才能跳一下,现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会跳动一下了。而且他的身体,温度渐渐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了。一切迹象表明,他正在飞速的恢复着。
第二天是周六,王东珏戴着草帽,抹了防晒霜,和邓一杰去红渠里面摸鱼去了。刘云依不太喜欢水中的环境,独自留在房间里练习密文。这里原来是邓可可的房间,有一张用来学习的简易书桌,刘云依将它移到了阮子城的身旁,一边练习密文,一边想着心事。
客居在这里,她已经很久没有练习密文书法了。今天之所以重新练习,是因为她想尝试那两道她现在无法使用的密文,象甲密文和龙形密文。
她昨天夜里其实没能准时入睡,一直想要进入阮子城的梦中帮助他战斗,不过和往常一样,她没能成功。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帮到邓一杰。
刘云依是律师,她的事务所处理过类似的案例。所以,她绝不会像邓灵宇一样,只是问一句就算了。这在她看来,绝不是一件小事。
校园暴力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话题,虽然现在国家学校都很重视,但是在邓一杰所在的这种农村中学,因为师资力量和管理缺失的原因,还是时有发生。更重要的是,在校园暴力初期,很可能根本不会引起家长以及老师的重视,总觉得就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的,有什么要紧呢。可是这种疏忽,却有可能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最终,施暴者和被施暴者都成为了受害者。
邓一杰刚到一米七二,并不强壮,在初中生里面应该处在中游水平。体能上,肯定比不上那些高高壮壮的同龄人。他成绩好,和老师就走得近一点,很可能和班上学习比较好的女生也会走得近一点,这种情况,肯定会导致一些垃圾学生的嫉妒和仇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是这样,当一群人鄙视一个人的时候,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优秀,其实都已经被孤立了。
也是邓一杰的个性比较大大咧咧,如果是一个内心敏感脆弱的学生,遇到这样的事情,那结果只会是一个,要么坐牢,要么销户。年轻人就是这么勇的,没有道理也没有逻辑。多年以后回头来看,也许只是因为一件非常微小的事情,却导致了两个甚至数个家庭的悲剧。
可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刘云依能从法律上想的办法非常有限。邓灵宇找过老师,显然学校对这些事情也是知道的,但是因为后果不严重,老师采取的是非常轻松的体罚方式。
至于走法律程序,现在根本达不到条件,甚至连民事治安管理的律法都够不上。
和对方的家长沟通,邓灵宇也试过的,上次那个问邓一杰要东西的孩子,家里是爷爷奶奶在带着,邓灵宇去人家家里,根本就没什么作用,两个老人家能做的事,也就是骂那孩子几句,然后一个劲儿的道歉。可是第二天,邓一杰就又被敲诈了。邓灵宇又跑了好几次学校,老师无奈之下把那个学生拉过来说和,才算基本解决了这件事。
不过,邓一杰在学校里就更不容易了,因为大家都说他喜欢告状,喜欢拉老师帮偏架,所以邓一杰自己也很抵触这样的处理方式。
没有办法的办法,那就只能让邓一杰强大一点吧,至少不至于一个垃圾学生都打不过,小孩子就是这样,能打得过一次,以后就不怕了。所谓的霸凌,有家庭的因素,也有性格的因素。性格懦弱,一次次忍让,最终让恶者更恶,善者更柔,及至到无可忍耐的地步,那就只能动武器了。多少次新闻中的故事,组成了一个个家庭的悲欢离合。说起来,真的让人心痛,仿佛人类永远不会吸取经验教训,总是在相同的道路上,重复着相同的悲伤故事。
刘云依知道自己不是神,管不了那么宽那么远,可是,眼前所见的事情,她一定要努力遏制在萌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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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在阮子城身边的缘故吧,刘云依感觉自己练习密文好像快速了很多,有一种神奇莫测的力量,在引导着她的笔尖向着她需要的方向走动,不知不觉之中,一道道密文仿佛熟悉了千百遍一样,跃然纸上。
有那么一刹那,她突然感觉天地间一种威压沉入到自己的笔尖上,纸上的字,仿佛缊含着法力一般,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生涩,渐渐的,汗水从刘云依的额头上滴了下来,在即将完成的一瞬间,笔下的纸却突然无风自动,向旁边滑了出去,导致她没能写完象甲密文。
这是不是就是传统道教里的符呢?符的制法传说已久,《界内秘闻》里也有相关记载。只不过,刘云依没能从自己家传的《午刻修仙秘诀》里面学到这样的秘术,传统的道教书籍她看过不少,要不然她当初也认不出陈欢他们车里面的主去平安符。刘云依还曾经尝试过制符,或许是修为不够吧,以前都没什么感觉。只有今天,在这里练习密文的这种感觉,真的太像是制符了。
刘云依停下了笔,轻轻的走到阮子城面前,看着他仍然闭着眼睛一片安静的模样,忍不住自言自语的道:“大哥哥,你是想借我的手来完成象甲符吗?真的能制出符来吗?”
可惜阮子城并不能回答她的问题。
刘云依累了,走动了几步,甩了甩手,回想起自己看过的制符方法,其中有三样东西是很讲究的,符文,符纸,符笔。
刘云依知道传统道教里有很多符文,但是那些东西,她只能画出来却感觉不到能量的附加。她总结之后,觉得可能与她的修炼方法有连,从刚才天地间的反应来看,她的猜想应该没错,对她来说,最好的符文,就是她一直在坚持学习的密文。
至于符笔和符纸,在传统道教里讲究很多,不过刘云依是现代人,她的思维也比较简单,既然有可能是符纸和符笔的问题,那就多试几次就好了。
刘云依不是王东珏,王东珏去哪儿都需要依赖司机,因为她不会开车。刘云依不一样,她自己就是资深汽车驾驶员,驾驶证都考了六、七年了。去任何地方,唯一担心的就是堵车而已。
不过今天很顺利,她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就从红渠口村到宁绥县城,又从宁绥县城回到了红渠口村。甚至,一直在家里柴火厨房那里忙着处理野猪肉的阮家玉,都不知道她出了一趟门。
现代社会,画符制符的程序早就简化很多了,刘云依没办法找到非常符合传统要求的符笔和符纸。不过,她反正也不知道正规的要求是什么,也就在宁绥县城的宗教用品售卖店买了些草纸、朱砂和狼毛笔这些。那老板还信誓旦旦的一口保证,这些制符的工具都是开过光的,绝对灵验。
这当然是胡扯了,刘云依可是亲眼见他拆开包装的,什么开光,完全是在忽悠她的。而且,刘云依也不认为这个慧眼一看就能看穿的凡人,有什么能力去开光。
这种草纸,用墨汁来写字,会浸润出去,从而导致字迹模糊,卷面变得一塌糊涂。但是用朱砂粉来写,只要调和的合适,却基本不会浸润,很是合适。这么点朱砂粉,老板可是卖了她六十多块钱,贵得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