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农村一般都是老人在家种地,所以如果不是专业生产粮食的合作社这些,都只种植中稻。九月的农村,中稻已经收割了,很多田地都是荒着的。这种水洼地,能找出不少好吃的东西。泥鳅河蚌这些,真的不少,都是常见的收获。
邓一杰在农村长大,抓泥鳅摸河蚌这样的事情,经历得简直不要太多。也就是这些年鸟类都列入了国家的保护动物,要不然,这个季节,拿个弹弓打鸟什么的,更是满山遍野的追着跑。其实还有不少节目的,比如掏马蜂窝,采野蜂蜜,不过他毕竟知道王东珏是客人,这些危险的项目,就没带她去了。
相比之下,这种自由自在的乐趣,城市里的孩子基本上就享受不到了。节假日?哪有什么节假日?不过是换一个地方上课罢了。
城里健康的孩子都是这样,更不要说王东珏了,懵懵懂懂十九年,太多的记忆,都是关在那个没什么温度的家里,一个人看电视玩玩具,只是偶尔的,会有姐姐和父亲来看看她。孤单寂寞无所事事成了她人生的主旋律。如果没有阮子城的移花接木,这将是她今生几十年的人生。或许,几十年都难,需要别人照顾的人,终究是很难活得久的。
哪怕现在,她的智商已经恢复过来,这些记忆里的痛苦经历,仍然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只不过,来自姐姐的记忆告诉她,必须要保持威严,必须要保持冷静,不然,会有未知的危险。
但是,王东珏幸运的到了阮子城这里,到了阮子城的家乡。所有的人都没把她当做大老板,所有的人都是对她平常心态,没有心机,没有图谋,没有利益纠缠,也没有尔虞我诈。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平淡的快乐,她放开了心中的枷锁,像是找到了童年的玩伴,这种没有包袱的放松,是王东珏从未曾体验过的。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其实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这种从未有过的安全和舒适的生活环境,让她自己都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年代。
不过,再怎么玩乐,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她和邓一杰在田野里又跑了两、三个小时之后,终于觉得累了,悠悠然的回到了家里。邓一杰拿着桶子里的收获去柴火厨房找他母亲邀功,王东珏就直接换鞋上了二楼,她打算看看阮子城之后,就去自己房间看公司报表和项目进度。
这些日子老屋已经开始内部建设了,阮灭寇反正没事做,每天都和邓灵宇去了老屋那边,所以家里没有其他人了。王东珏也没有特意去和阮家玉打招呼了,阮家玉有点社恐,只喜欢做自己家里的事,或者跟着老公去工地做饭菜,不太那么喜欢说话,也不像大多数农村女人那样,喜欢串门打牌这些活动,是非常典型的贤妻良母。也许对于她而言,老公赚钱养家,孩子听话成长,一家富足健康,就是最大的幸福。其实也对,这几点,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都是幸福。
刘云依还在和那些密文符纸较劲,她总是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可每次都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已经渐渐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王东珏上到二楼,看见她的房间门是半开着的,轻轻敲了下门,没等她回答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刘云依在写字,王东珏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走到了阮子城的面前,摸了摸他的脸,一会儿后,又将他抱在怀里感受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说道:“好像心跳的快一些了。”
刘云依用眼睛余光关注着的她的动作,见她说话了,就“嗯”的答应了一声。
王东珏放开阮子城,好奇的走过来,看着她纸上画着的密文,突然说道:“这些字好像我在梦里面见过。”
刘云依放下了手里的毛笔,转头看向她,见她仍然盯着双眼看着这些密文,不由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梦里见到的,和这个一模一样吗?”
王东珏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一样,像是这样的。”她用手纸在草纸上画了几下,可是突然她很惊讶的说道:“为什么我明明想得起它的样子,却写不出来呢?”
刘云依用右手将她的手抓停了下来,又用左手敲了敲桌面,才解释道:“不要紧的,你要是能写出来,那就真的厉害了。那就是我们修炼起步的开始,叫做启灵。”
王东珏这两天也想学点神奇厉害的武功,很有兴趣的问道:“真的吗?那我要怎么才能写出来?”
刘云依也不知道她梦里见过的,到底是哪道密文,但是,做为启灵用的密文,《午刻修仙秘诀》里面好像本来也没什么严格的要求,似乎一切都是随缘而定一般。至于启灵之后的效果,肯定和密文有关,但是,每个密文的发现与使用,都是一种缘份,刘云依也无法确定,和王东珏有缘份的密文是哪一个。
其实,能够像王东珏这样,在所谓的梦里,记住一个密文的,已经是万中无一了。至少,刘云依自己的启灵方式就不是这样的。她是刘母使用妖灵泡水的方式,好几年才将她启灵成功的。就这,也是刘母的三个孩子里面唯一能够修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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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刘云依无法回答王东珏的问题,因为她其实并不很懂阮子城的启灵方法,或者说,她的法力和修为让她无法使用阮子城那样的启灵方法。很多时候,她只能依据《界内秘闻》书上的传说和自己的体验来猜测,然后指导阮子城这个修为奇高的修炼菜鸟去实施。
刘云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能勉强的半猜着说道:“你如果想要写出那个字,可能需要不停的去想它,直到能够用手把它写出来。”
王东珏听见她这样说,就试着闭上眼睛,又用右手在草纸上划来划去的,好一会儿后,她睁开了眼睛,不太舒适的说道:“不行不行,想那个字突然就好难受一样,我怕是抓泥鳅抓累了,先去洗澡睡觉了。云依姐再见。”只这么一会儿时间,她的脸居然变得潮红,甚至还有汗水打湿了额头,像是做了剧烈的运动一样。
她来的快走的也快,道别才说完,就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拿衣服洗澡去了。
刘云依没有挽留她,她也累了,写密文是很消耗精神法力的,并不是简单的写字就可以了。
离开书桌后,刘云依走到阮子城的身前,低头看着他,看着他双眼轻闭,面容如玉的模样,心里不由一动,有点奇怪的想道:为什么王东珏抱你,可以抱得那么自然而然呢?难道,真是因为她只是个外表大人的小孩子?
刘云依有点不服气,心虚的去把房间门关起来。回来后又试着将阮子城轻轻的拥进怀里。只是,她仍然无法保持王东珏的那种心定神闲、自然而然,仿佛有某种事要做却又做不到的样子,心里慌慌的。唉,算了,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和那个小孩子去比较了。
接下来的周日,就是普通的一天,除了吃那只大螃蟹热闹一点,这两天其实过的很平淡。周日下午,直到邓灵宇要送邓一杰去上学的时候,刘云依仍然没能制出一张符箓,也没能想到更好的应付他同学霸凌的办法。
或许是心中愧疚吧,刘云依和王东珏都上了后座,一起去送他上学,等车子开动起来,坐在中间的王东珏首先出着主意说:“一杰弟弟,反正云依姐也来了,我们干脆把那个欺侮你的同学找出来,先把他打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敲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