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儿一脸悠闲又郁闷地扣着手指头,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苏漓,说道:“姐姐,你说战火会打到云阳城吗?”
以前越洲哥带兵镇守疆土时可从未发生过这种连丢两座城池的大事,也不知道边关那边的将领是怎么带兵的。
“问这事做什么?”苏漓睁眼,眸底清醒,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秦越洲在房间里掖藏纸张一事。
感觉纸张上的内容不简单,莫不是东明王朝的边关地图?
一切都太巧合,巧合成自然就不巧合了。
“我这不是担心嘛,好不容易才过上两天平静日子,若敌军真打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秦诺儿苦恼。
“不想死就举白旗投降呗。”苏漓轻而易举地说。
“我害怕会屠城。”秦诺儿以前听说过战场上的残忍,她不由有些多思多虑。
“投降也会屠城吗?”苏漓问。
“绝大部分可能会!”秦诺儿点点头。
“那不投降了,关城门与他们打,打到他们退兵为止。”苏漓道。
“打仗要是有姐姐你说的这么轻松就好了。”秦诺儿叹息。
苏漓坐直腰身,见不得秦诺儿天天愁着一张脸,她屈起食指敲了敲小姑娘的额间。
“行了,别闲着了,你出去贴张告示,以后我们医馆只接纳疑难杂症的病人。”
秦诺儿摸了摸被敲过的额头,丧气道:“姐姐,现在别说疑难杂症的病人了,就是普通病人都不来我们医馆,全去了对面!”
“让你做事就去做,磨叽什么呢。”苏漓催促。
“姐姐,你信不信,等我贴了你说的告示,不出半刻钟,对面一定也会贴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告示来。”秦诺儿很有经验地说,自从对面开馆之后,她们做什么,楚诗思就跟在屁股后面做什么。
这才短短几天,三皇子萧行陵和楚诗思的名声就因为救民医馆得到扭转,百姓们都好像忘了两人曾经做过的恶。
这两天三皇子萧行陵还打算效仿苏漓建立一个善人庙和善人泥塑,让百姓们叩拜他。
只是碍于那些文人的冷嘲热讽,这才延缓建庙一事。
文人的记忆力最好,同时也最记仇,百姓们会因为生活磋磨渐忘三皇子萧行陵和楚诗思犯下的罪孽,但文人不会,他们会把事情写在文章里、诗词里、典故里,时不时翻出来骂一骂,想忘都忘不了。
“他们的医馆坚持不了多久,你快去弄告示吧。”苏漓很有把握地说。
“姐姐,你可是有对付他们的计谋?”秦诺儿激动。
“没。”苏漓实诚地摊摊手。
“那你为何要说他们的医馆坚持不了多久?”秦诺儿不明。
苏漓耐心分析,“这事不用动脑想都知道,他们医馆一直是免费,早就亏空了,三殿下带来的银钱怕是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他又不可能冒着被皇上猜疑的风险,命人送信回京让人送银钱过来。
齐大人那边对他的态度你也知道,断不可能拿出衙门的银钱给他。”
“原来如此,我懂了!”秦诺儿明白了,“疑难杂症的病人耗费药物和时间更多更贵更杂,他们这次还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学的话,三殿下手头上的银钱一定消耗得更快!”
“没错,就是这个理,你快去做事吧。”苏漓笑道。
秦诺儿突然来劲了,想到对面讨厌的医馆很快就能倒闭,她风风火火去办事。
等秦诺儿前脚刚贴出只收疑难杂症的病人告示,对面很快也出了一模一样的告示,铁了心要与苏漓做对。
这一次秦诺儿难得没有骂街,反而吆喝,对面楚诗思闻言,也指使请来的药童去吆喝抢客,没一会,求医的病人纷纷去了救民医馆。
表面上救民医馆一片祥和与热闹,实际上内部已经焦头烂额。
就如苏漓所猜测的,三皇子萧行陵手里的银钱已经见底了,他现在看似风光,实际上还没有恢复权力,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