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懒得同他多说,只道。
张启脸色却有些垮下来,拽住李辰的胳膊:“不是,李队。”
“我这都能活蹦乱跳多久了,怎么还要隔几日便诊一次脉?”
“而且不是也有郑署长吗?”
“怎么每次还是崔夫人给我诊啊?”
张启真有些受不住。
他从小到大,除了他娘,和他祖母,见着女子都是躲着走,能躲多远躲多远。偏偏温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完全躲不得,更何况崔夫人的初衷还是为他的身体着想。
李辰皱眉看向他。
“得!”
“我这就回!”
张启在队长面前到底不敢太过放肆,见李辰看向他时目光严厉,嘴上赶紧应下来,随即三步并作两步朝自己的营帐赶去。
张启的身形消失在营帐中,黄宏看着张启的背影,张了张口,难得感慨:“张启,可真不像张副将的儿子。”
李辰闻言,神色亦有些复杂。
当初,张副将是他们队的队长,那时的他还只是一名组长。若说张副将其人,那便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寡言,却可靠。
张启……
完完全全就是在张副将的对立面。
温妗给张启把完脉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一面思索,一面掀开帐帘,却是刚一掀帘,便见到了营帐正中,一袭玄色比甲、手握横刀的男人。
见到崔仲,温妗的神情柔软下来,她走上前,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些时日,燕北提刑按察使司有差事要崔仲去办,温妗没想到他回来得这样快。
“刚到。”
崔仲言简意赅。
“你去了哪里?”
崔仲问。
“我去替张启把脉。”
听她提到张启,崔仲不由皱眉,是那个之前中了蛛王剧毒的兵士,好像还是与那个叫穆青的少年同一批入伍的新人:“他不是已经醒了很久了?”
温妗点了下头,随即笑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我这些时日,翻了不少医书,也结合了张启中毒后的反应,和他解毒后的情形,若我没有想错,那蛛王的毒液亦可药用。”
崔仲闻言,微低头,看向立于自己身前的妻子:“你还要取毒吗?”
温妗笑,随后示意营帐内伺候的人出去,这才凑近到崔仲耳边,低声道:“我以为,可以缓解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