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尹川这次空腹喝酒,喝得也是有点急,此刻脑子开始有些不太清楚。他望着桌上的酒杯,又拿了起来,碰了一下陈奚桥放在桌上的杯子,说道:“好兄弟,别说了,都在酒里。”说完,他拿着酒杯灌了一大口。“别喝那么急。”陈奚桥也发现他不对,立刻拉住他,他看林尹川放下了杯子,又说:“唉,不过这么看来,蒋总也还是不错的。他虽然和你分手了,却信守承诺,没有继续整我。”“只不过……”他顿了顿,“他让我跟着陈建群他们找人谈话,实在是太烦了。你不知道川哥,现在集团里面风声鹤唳的。好多人都觉得蒋总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和谢云杉走的近的那几个,还没怎么样呢,就有人自己辞职了。你说,蒋总要是听说了,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严苛了?”林尹川摇摇头说道:“这不是他的风格。他只会觉得,这些人肯定是心虚,不然为什么自己辞职呢?”“唉……”陈奚桥也愁容满面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热巧,“我们都觉得,蒋总真的太吓人了。你想想,他平时不声不响的,好像性格很柔弱的样子,个别时候还有点不靠谱。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布局这么深。ean和grace他们经营那么多年,被他整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他看了看正在发呆的林尹川,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其实都很奇怪,你这样直率的性子,居然能和他朝夕相处那么久。我时常在想,你会不会也觉得和他在一起压力很大。所以,尽管这话可能不太合适哈,但我觉得你两确实还是分了好。”林尹川却似乎有点沉默,他停顿了半晌,才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其实也不是的,学长……蒋总他很多时候其实很温柔的,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体贴的人。你知道吗,他总是怕我不吃早饭,有时候我回家住,他就会给我准备早餐,让王盈给我送来。”“还有,他的心很细。他会给我洗头,帮我打上泡沫,又冲干净,然后吹干。我和他在一起,几乎就很少有自己一个人洗澡的时候,都是他帮我的。我身上有时候因为运动有淤痕,我自己都没发现,但他知道每一块在哪里,还会帮我冷敷和热敷,让我尽快好起来。”林尹川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脸上也流露出朦胧的表情,他继续说道:“还有,他虽然温柔,但是也有厉害的时候。我们在船上,他很会,我经常……”“哎哎哎,好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陈奚桥觉得刚刚喝的热巧像是哽在了喉咙里,差点没被噎死。真是离谱,这两人不是都分了吗?还让他差点被闪瞎。他又不是嗑学论坛的那些姑娘们,对他两的这种隐私没有任何兴趣。看来林尹川是有点喝多了,他平时不会说这么多的。想到这儿,他赶紧打岔道:“对了川哥,你点的这个是什么啊?怎么黑黢黢的。”林尹川笑了一下,说道:“这个啊,叫做黑色俄罗斯,是用伏特加和咖啡利口酒调制的,你要不要尝尝?”原来是烈酒,我说你今天怎么嘴上没个把门的,陈奚桥有点无语,回答道:“我不尝了,我一会儿还要开车,话说你怎么想到点这个?”林尹川摇了摇头,说道:“唉,这就象征着我此刻的黑色心情。”他看了看陈奚桥杯子里的热巧,嫌弃地问:“你才是,怎么来酒吧点热巧啊?”陈奚桥看了看在泳池中间身着比基尼、在浆板上拍照的众多美女,感觉他们两个凄风苦雨的风格和热闹的人群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天天谈话,我心里苦哇。”深夜,长堡平山区,城西嘉苑小区的五楼。陈奚桥把林尹川安安全全地交给林佳岚,才放下心离开。林尹川拒绝了林佳岚扶他去洗漱的建议,自己一个人强作镇静地完成了一系列洗漱工作,又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盖好了杯子。他死死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感觉还是朦朦胧胧的。于是把手机拿出来,找到了一个通讯录里的电话,拨打了过去。电话响了没几声就接通了,那边的人却没有发出声音。林尹川开口道:“喂?你在干嘛呢?”蒋彦恂坐在书房里,还在干活。他听到林尹川的声音,立刻问道:“你喝酒了是不是?怎么声音和平时不一样。”“嗯……”林尹川委委屈屈地说,“我喝了好多酒。”“你在哪里?身边有谁?现在给我发个定位。”蒋彦恂用一种非常急切的声音问道。林尹川只是懵懵懂懂地回答:“我在家里呢,我妹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