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发展,好像不是我想要的。黑泽久信意识到情况不妙,试图为自己辩解:“这一次不能怪我,是那个家伙威胁我。”
琴酒问:“他怎么威胁你的。”
“他威胁我说不去见他,他就随机炸掉东京的某个地方……”黑泽久信忽然想起,上田和的威胁在琴酒眼中应该什么都不是。
果然,琴酒嗤笑一声:“就因为这个?你先管好你自己。”
要是黑泽久信在这次爆炸中出了什么意外,琴酒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对东京做出点什么。他还记得上田和是因为警察的抓捕不到位才跑掉的。
只可惜那个时候他不在东京。琴酒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琴酒觉得黑泽久信太善良了,其他人的性命管他什么事,他如果不受威胁,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松田和伊达航其实也知道黑泽久信是被威胁了,他们不是不能理解,换做是他们也会选择去和上田和见面,但是他们生气的原因不在这里。
松田大声说:“那你受到威胁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跟我们说一声呢?有两个家伙消失了不算,我和班长能帮上忙吧?你倒是好,一个人接了电话就往上冲,你要是我的下属,我绝对把你喷得狗血淋头。”
琴酒斜眼瞅了松田一眼,忍住没说日本的警察都是群废物。
他对黑泽久信说:“警察就算了,你是当我不存在吗?这么重要的事,你就完全没有想过和我说?”
黑泽久信不说话。他当时不是没有想过和他们说。但他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在查组织的事,又担心松田他们被卷入危机,于是最后只身一人前去。
“我是有把握才去的。”他小声说,“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
琴酒气极反笑:“你管这叫好好的?”
黑泽久信毫不示弱地看着他。没死就算成功!他都死里逃生了,还救了人,得到了对他比较重要的信息,已经比他走上楼梯时预想的要好多了。
伊达航忽然想到什么:“黑泽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我们送进医院了吧。”
松田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外守一那次也是因为你一个人冲进去,还有我和萩原去把你救回来的那次。”
琴酒并不知道外守一那次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听进医院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紧盯着黑泽久信,果然看到他露出一丝心虚。
黑泽久信含糊地说:“那是过去的事了。”
琴酒看着一脸倔强的弟弟,第一次认识到他现在已经是二十岁的青年模样。黑泽久信不再是那个会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什么事情都会分享给他听的小孩了。
他已经逐渐远离了黑泽久信的生活,逐渐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甚至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遇到了怎样的危险,更加不会知道他将来还会遇到什么。
琴酒心中忽然就五味杂陈。
正好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只是一条很普通的任务通知短信,没有任何催促,也不需要他立刻动手。
但是琴酒却站起了身准备离开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放在病床床头,匆匆地说:“给你买的手机,有事,走了。”
这一切对于琴酒而言太过突然,他突然就意识到与黑泽久信有关的事都在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又仿佛一夜之间黑泽久信就从十岁到了二十岁。
黑泽久信并不知道琴酒的想法,他知道他不会在这里久留,以琴酒的身份,刚才他会折回来和松田他们坐在一起就足够让他吃惊的了。
就是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伊达航见琴酒走了,就坐在了那张椅子上:“你哥是做什么的啊,气势真足。”
做清洗工作的。黑泽久信在心里回答,嘴上说得更加委婉:“他在一家跨国公司工作。”
松田在他的床上坐下:“黑泽,虽然我觉得你哥不应该在你受伤的时候打你,但是实不相瞒,我仔细想过后,我觉得我的手也有点痒啊!”
伊达航说:“你和萩原可把松田吓死了,爆炸的时候他就在楼下,听他同事说他当时差点没晕过去。”
“没有那么严重,但是确实很生气就是了。”松田说,磨了磨牙,“上次我们就说了,你要是再一个人去冒险,就群殴你。等你好了你就完了。”
黑泽久信这才想起,松田和萩原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
伊达航点头:“我问过拆弹组的人了,他们说是被你打昏了。你袭警都敢,怎么就不敢和我们说一声?”
松田也指责他:“你是不是以为萩原还没醒?我们刚从他那里回来,他说你不但把他们打昏了,还一个人跑去和上田和互殴。”
黑泽久信忽然庆幸,还好上田和死了,不会有人知道他当时还停在那听上田和哔哔,以至于中了上田和的拖延战术,差点没能跑掉。
他岔开话题:“萩原学长现在怎么样了?”
松田冷笑一声:“他好得很,虽然被爆炸波及搞得灰头土脸浑身是伤,但是没被枪打中手和腿,就是后脑勺被一个混蛋敲得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