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低估了韩氏的恶毒,低估了人性的卑劣。
怪不得汪氏没闹。
杜氏拼命摇头,“夫君,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你要是没有,为什么你的簪子会在二叔的房间里找到?是不是你送给他的,怕被别人知道就谎称丢了?”
“不…不是那样的。”杜氏真是有口难言,哑巴吃黄莲打落牙齿和血吞。
“是母亲她让我…”
“够了!”荣显拂袖,“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扯到母亲。难道是母亲让你和二叔苟且的?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女人!”
“不是的!”杜氏揪着自己的衣襟,绝望到快要晕过去。她不敢说那簪子的事,更不敢说她要害人的事。“夫君,你这是逼我去死!”
女子没有名节,唯有死路一条。
墨九自认不是善人,却并不想做一个恶人。
她缓缓从屋顶飘落,一把扯掉脸上的黑巾,从一旁的角落里现身。那夫妻二人看到有人过来,齐齐吓了一跳。
“二公子,二少夫人,别怕,是我。”
杜氏听出她的声音,羞愤欲死。
“二公子,二少夫人不敢说簪子的事,我来说。”
“薛婶…”
“二少夫人,你当日故意把簪子弄丢,是因为韩夫人吩咐你的,对不对?”
“是。”杜氏抹着眼泪,点头。
荣显不解,“薛婶怎么会知道?我母亲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吩咐?”
墨九听说这位荣二公子读书还不错,并不像一般的世家庶子纨绔不成气。可能是读书读傻了,身为一个庶子居然看透后宅的算计,真不知道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二公子别急,听我细细说来。我同我男人千里迢迢从山南到大京来,并不是来你们侯府做客的,我们是来要我家华儿,也就是你们前头二婶的嫁妆,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略有耳闻。”
墨九真想泼他一盆冷水,对府上的事这么不上心,难怪这么多年连个秀才都中不了,就这脑子还想科举入仕。
“敢问二公子,侯府现在的状况,你知道吗?”
“外事有父亲,内宅有母亲,我等小辈不应插手。”
墨九摇头,这荣二公子想出头,估计悬。
杜氏忙道:“夫君一直埋头苦读,并不是很喜欢府中庶务,我却是知道的。近些年来正房的开销入不敷出,我听说祖上的田产铺子渐有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