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陆如雪假死相逼。穆玄烈也看出,陆府的二少爷,对这位宗亲很是维护。就知今天绝难成事。
恨由心生不甘的看了陆如雪一眼,一挥衣袖道声“扫兴!”即带着人退走。
若他真强行掳人,因此而出了人命官司,有自己的堂弟为证,只怕皇上也不会轻纵了他。
“小人多惜命”这话一点儿都没错。穆玄烈这种人平时蛮横,可若真与之拼命,他必然退缩。这种人活该一辈子,都只能仰他人鼻息。
陆如雪见穆玄烈转身,隔着戏台进了戏楼另一侧的雅室。这才紧了一下喉咙,压下翻搅的酸水。
同来还有一些人,虽也看不惯穆玄烈的作风,可都是沾亲带顾的兄弟,只能默默跟着一并退去。
见人散去陈老板暗松了一口气,忙催着戏班子开锣。倒是穆玄阳却并未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见陆如雪将抵在脖子上的匕首收了起来,穆玄阳心念数转,“这个小女子,竟也有这般冲动的时候。于这等凶器,还是不要贴身的好。”
陆崇宇更是一脸的怒气,一把正过陆如雪的身子,“妹妹怎的这般不爱惜身子,竟不顾性命,与那岂子混账东西拼命!若是真伤了,可是叫哥哥心疼死吗?”
“是啊!堂妹这事做的,着实有欠考量。就算不为着自己想,总要为祖母想不是!”
陆氏兄弟心里明白,穆玄阳怕是已认出了陆如雪的身份,所以刚才,才会挺身而出,替陆如雪说话。所以兄弟俩再讲话时,也少了几分避讳。
穆玄阳也恨不能上前,将这小女子圈进怀里,狠狠教训一番。可他腹有千言,当着陆氏兄弟,却半字都不能提,只能拿眼神召示着,他心中的担忧着急和不满。
看着眼前三人忧急而怨,却是暖着陆如雪的心,心下倒升起一股子欠然来。
“刚才一时情急,只求事半功倍,能少些麻烦。却不想引得二位兄长忧心!”
又朝穆玄阳施了一礼,算是谢他相护之义。余光扫过时,递了个愧疚的眼色。
刚拿出匕首前,她已权衡过利弊。若是让陆崇武替她解围,必然要得罪秦王府,为府中父兄前程计,她这般做来,最是合适。
且她男扮女装,更不好让陆崇宇出面,免得被人拆穿,反而落了把柄。而她出府又不可过久,更不愿与之多费唇舌。
所以此举非她轻虑浅谋,有欠思量,而是权衡再三,这才顺势而为。且她也笃定,那穆玄烈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蛋。
见三人脸上仍挂着怒气,心知刚才之举,确吓到了他们,只得软言细语的又哄了两句。
“妹妹也是惜命之人,又怎会真与那秦王子相拼。且他之性命,又怎可与我相提并论。”
陆如雪说这话,倒也不是看轻断袖相惜之情。自古就有“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更何况她这个接受了现代思想的假古人。
她不喜的是穆玄烈,为人轻浮举止粗鄙,看着让人倒胃恶心。
因妹妹并无真的受伤,所以陆崇宇气了一会儿,也就放下了。想着不看戏了,就此回去,他怕穆玄烈又来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