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于是加快了脚步。又走了一里多路,便远远的看到一座大院落。此时,院落里已是灯火通明,门口高高的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一伙人各执钢刀站在门口,约有一百多人。而就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还分别有两伙几十人的海盗把守。
江枫看到这架势,便有些心虚了。看这院子把守的如此严密,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进的去。
原本,江枫是打算找一处偏僻的位置,然后三人爬进院子的。可是看海盗们的这个架势,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把这个带上。”正在江枫为如何进门而伤脑筋时,李玉递给他一块白se的布条。
江枫正不知什么意思,李玉已帮他将白布条系在了左手的手臂上了。再看李玉和莺儿,她们左手的手臂上也分别系了一块白布条。
系好白布条,李玉当先向陈府的大门走去,然后莺儿也跟了上去。见江枫没有动,莺儿赶紧走回来,悄悄拉起他。江枫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的跟在莺儿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一眼那些周围提刀的汉子。
那些看守的海盗们只是看了三人一眼,连问都没问便放他们进去了。
江枫起先还很紧张,但是看那些海盗对他们连问也不问,便渐渐放下心来。再扭头看这些海盗,见他们每人的手臂上也都系着这样的一块白布条,他开始有些明白了。一定是在左臂上系这样的一块布条,便是海盗们自我识别的标记。难怪他们系上这样的布条,那些海盗们便对他们问也不问了。
三个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进了陈家。
陈府很大,除了前前后后的几十间屋子,还有一个大大的花园。可是,三人进了陈府,却现偌大的院落里,并不见一个人影。一直到了后花园,这才看到一堆人围在那儿。
李玉当先走过去。众人的注意此时都集中在了包围圈中的几个人身上,没有人留心他们三人。
江枫站在一个提刀的大汉身后,向人群中看去。就见人群当中,此时正跪着五个人,当先跪着的是一位四十下下的男人。在他的身后跪着一个吓的瑟瑟抖的女人。女人的身后,又跪着三个孩子。
一个看上去挺文气的中年人站在几人的面前着话,他应该就是这群海盗的头头。可是江枫看他,怎么看怎么不像海盗,反倒更像是个秀才。
“陈元亮,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打劫宋家的商船?”
那个四十上下的男人,此时已知必死,倒反而并不怎么太害怕了。“当时因为大家都在一个岛上避风。我见宋家的船上人少货多,又没有船舶司的关文,我于是便一时起了贪心,叫手下把他们的船和货一起抢了。
不过,人,我可是都把他们带到福州城的,没有杀一个。”陈元亮道。
那满脸文气的中年人冷笑一声,“我怎么听说,是因为你夫人看上了人家的一对金钗,人家不肯卖,你们才动的手啊!”
陈元亮微一错愕,他没有想到,这人对当时的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不过,随即想到,必是宋家的人逃出去后,向他们讲的。
陈元亮正要解释,跪在他身后的女人却已经大叫起来。“不关我的事啊!都是他,是他叫人抢了宋家的船和货的,他还说他们是私船,抢了也是白抢。如果他们胆敢告到官府,不但追不回船货,还要获罪入狱。”
陈元亮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夫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对于夫人将全部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的话,他没有申辩。
那满脸文气的中年人却听得有些生气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平ri不守妇道,贪得无厌。出了事,又将罪责全部推给丈夫。这难道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守的本份吗?”说到这儿,中年人一挥手。
“来人,把这个贪心无良的女人先拖下去。”
陈元亮见此,忙向前爬行了一步。“大王要杀就杀我吧!此事确实全是由我一人所为,与内人无关。”
中年人看了陈元亮一眼,“你倒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可惜你犯了我们李家的大忌,今天却也饶你不得。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不知规矩便使船出海。你以为在海上犯了我们李家的规矩,逃回城里便没事了吗?
实话告诉你吧!莫说一个小小的连江城,就算你逃进福州城,我们李家也照旧有办法,灭你陈家的门!”
陈元亮向中年人磕了个头。“我犯下如此大错,早知必死。只是希望大王放过我的夫人和几个孩子。”
中年人摇了摇头。“你的这几个孩子,我可以做主不杀他们。但是你的夫人却不能不杀,因为她是此事的肇始者。若不杀她,难平众怒。”
陈元亮知道多求也是无益,只好无耐的道,“那么,便请各位先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