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下巴一偏示意夏青做,还道:“以前没叫你坐的时候也不见你不坐。”
夏青坐下才道:“因为太子英姿渐长,奴婢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殿下,想和殿下如同往常一般做朋友,又害怕对殿下不恭敬;但若是和旁人一样敬着畏着殿下,奴婢也不愿意。”
太子的脸色在袅袅的焚香中有些晦涩,他道:“夏青,如今你也害怕孤吗?”
夏青摇头,伸手在茶桌上拿起茶壶和茶杯,缓缓替太子到了一杯茶边道:“我不害怕殿下,我敬着殿下,喜欢殿下,也心疼殿下,我对殿下的情谊自始至终便是如此。”
太子拿着茶杯在手上,却没有喝,突然抬起头道:“那你是更喜欢孤,还是更喜欢景宁?”
夏青仿佛从不意外太子提出这个问题一样,她道:“更喜欢殿下。”
太子嗤了一声,没说什么,却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夏青也笑了笑道:“难道殿下还怀疑自己的魅力?您在太液池救过我不说,我与殿下相处的时间也长过与二殿下相处的时间。”
太子瞪了夏青一眼,这一眼却像是回到了太子小时候,夏青也收敛了笑意,妄图显示自己并没有嬉笑尊贵的太子殿下。
赵景行却哼了一声:“孤看你可一点都不害怕孤,谁给你的胆子拿孤取笑?”
依旧气势逼人,但眼里的暗沉少了许多,不再显得那么讳莫如深,现在像个尊贵人家出来的小少爷,不谙世事又骄矜得很。
夏青看着心痒,作死的抬手捏了捏太子还未退却的婴儿肥,满眼笑意的坐下,还不知死活地道:“太子殿下的脸一如既往的嫩呀。”
太子果然黑脸,他是十二岁不是六岁,道:“你是不是想挨板子?”
夏青睁大她唯一可以称之为优越的大眼睛,试图通过小景宁的招数蒙混过关:“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恶心思起:“除非你把自己的脸伸出来。”
夏青小声,身体还轻轻凑上前:“殿下去捏二殿下罢,奴婢把二殿下抵给你。”
太子一脸不可置信外加鄙夷,痴人说梦:“就你,还配把景宁抵给我?”
言语之中的打击还是很沉痛的,但是好在也达到了夏青的目的,气氛也终于从难言的诡异慢慢趋于正常,甚至松快。
太子心里嗤鼻,但是好歹没了那些若有若无的猜忌。
夏青也默默松了口气,暗地里没少吐槽这俩母子,心里还撇撇嘴,不由想起那句后妈难做,可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顾惟允虽温柔却端庄持重,太子年纪渐长多疑又老成,夏青一听顾惟允还没说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一个不敢说重话,一个再猜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能聊得起来景宁的事情才怪。
夏青虽然心里小心思不断,但是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沉痛的模样坚定的反思:“奴婢错了,奴婢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奴婢今天确实想和殿下说说二殿下的事。”
太子听过之后却仰了仰下巴示意夏青给他添茶,那股劲劲的感觉,可真是太欠了。
夏青露出完美微笑,把想打死太子这个死孩子的心稍稍压下。
默念了三遍君臣有别才提壶给太子续了茶道:“殿下是不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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