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了一栋楼,离开老生们的视线,张子文发足狂奔,没几步就撵上了变跑为走的刘楠。张子文一把拽住她的一支胳膊,轻声唤道:“楠楠!”这可是张子文使用率极少的昵称,相当肉麻,只有在她极不好哄时才会叫出来。
刘楠仍然紧绷着脸,冷冷着声音道:“干什么?”但却没有挣脱张子文的手,看来张子文这声“楠楠”起作用了。
“还生我气呢?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下手那么重啊?人家疼还不行叫出声来吗?”张子文学着乖乖女的样子说道,说完还摇了摇她的胳膊。
“哎呀!”刘楠夸张的打了个激灵,眼角含笑的瞥了张子文一眼道:“你可真够恶心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嘿嘿!不这样能哄好你吗?”张子文手指前面的三层楼的建筑道:“前面就是小食堂,我还一次没来过呢,今天托你福,咱也去开开荤,想吃什么别客气。”
刘楠一把挽住张子文的胳膊,恶狠狠的道:“客气?哼!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你就等着哭。”说完拽着张子文快走了两步,进了食堂。
小食堂的一楼是大厅,二楼、三楼是包房,在装修和管理、服务上跟外面的饭店差不多,来这里吃饭的多是学校的教师和各地宫安机关派来培训进修的的领导或是业务骨干,像我们这样的学员可是吃不起的。
别看刘楠嘴上说的狠,可是上了真章还是很会为张子文省钱的。张子文给她点这菜她说脂肪高,点那菜她说不爱吃,连她平时最爱吃的锅包肉,都不让张子文点。最后自己要了一盘蒜香西兰花、一小碗米饭,一共才花了张子文七元钱。
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本想好好安排她一顿的张子文略含歉意的说道:“丫头!这可不像你啊,不是说好了要报仇的吗?怎么刀举起来又放下了?”
刘楠咽下了最后一小口饭。放下筷子,很优雅的用餐巾纸拭了下嘴角,美丽的大眼眨了眨。笑着说道:“下次,把你养肥了一次杀,这样零揪不过瘾。”
“我说呢。还以为你转性了呢,原来是胃口更大了啊,不过我看你是没机会了,我打算下个月军训结束后就去找你,以后就跟你混了呢,谁让你的生活费比我多,哈哈哈。”
刘楠冷着个脸一个大白眼飘了过来,张子文有点没趣的止住了笑,心道,这丫头怎么现在变脸比翻书还快呢?
没想到“扑哧!”一声。刘楠又掩口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啊,从下个月开始,你要每个周末都去找我,不去可不行。”
“啊!”这下张子文可傻眼了“你们学校离我们这可是很远啊。小弟刚才纯属戏言,当真不得啊。”开什么玩笑,行警学院在夕阳的冬北,东京大学在夕阳的正南,去一趟得横穿整个夕阳,张子文这不纯是闲的没事找事吗?
“怎么?不乐意啊?”刘楠又瞪起了眼睛。“我可告诉你,咱班就咱俩在夕阳,你有责任照顾我,再说你自己也说要和我混的,是不是想耍赖啊?”说到最后一句还拉着长音,还有意无意的在餐桌上捏了捏自己纤细白嫩的手指,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哪,哪能啊,一定按您的指示办。”刚受过摧残的地方现在还疼着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记性呢。张子文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着,连敬语都用上了。
“那就好,”刘楠得意的抿嘴一笑,从背包里拿出纸笔,沙沙沙写了片刻,把一张纸卡递给了张子文。“这是我的地址和寝室楼的电话号,你要是敢弄没了那后果。”
张子文诚惶诚恐的双手接过纸卡,认真的看了一遍后,放入迷彩服上衣的胸口兜里,拉上拉锁,拍了拍口袋,郑重的说道:“请组织放心,人在阵地在,我会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样来爱护它。”靠!上初一时入团宣誓张子文都没有这么庄重过。
“恩!很好,这我就放心了,”刘楠充大的点头赞许道,就差没叫张子文小鬼了。
“楠楠!”看她心情不错,张子文往她身边靠了靠,谄媚的笑道:“你看这里就咱们俩,你以后能不能不对我用绝招啊?实在不行咱换一样也行啊,打手心,对了,打手心就挺好,还很文明,以后你对我有想法就打手心行不?”
为了以后四年的幸福生活,怎么也得想法把她的绝招废止了啊。刘楠强忍着笑,把张子文推开些,“去,上一边坐着去,那可是看家本领,专门用来对付你的,换了别的你还不得上天哪,这事没的商量。”
看她那坚决的样子,张子文有点着急了,正想再做做工作,这丫头却拿着背包站起身往外就走,张子文只好紧跟其后。
出了小食堂,我们又在校园里溜达了一会儿,快到一点时张子文才把这星恭送到大门口处挥手告别。望着刘楠那渐行渐远的婀娜背影,心中还真是一阵不舍。刚进寝室,弟兄们就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让张子文传授泡妞技巧。
“豆汁,你可真有本事,我看嫂子长的比咱们区队的冰雪美人都漂亮,你是怎么拿下的啊?”陆伟一脸羡慕的说道。
能让别人这么羡慕,张子文也是大大的虚荣了一把,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道:“她哪有那么漂亮,我看很普通嘛,所以我一直拿她当普通朋友看的。”这话要是传刘楠耳朵里,张子文估计自己肋下的肉都能让她拧下来。
“她还不漂亮?你是看时间长了,有了审美疲劳才会这么说。”张亮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说道。
“豆汁。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拿人家当普通朋友,说谎话就不怕雷劈啊,就你俩刚才那亲密样,你当我们近视啊。”刘大军也插嘴说道。其他弟兄们也纷纷谴责张子文。
见大伙不信,虚荣心极度膨胀的张子文说道:“那好。既然你们不信,我就给你们看看我真正的女朋友。”说着从床下拿出钥匙,打开衣柜。掏出钱夹,把里面张子文和蒋柔丽的合影拿给大家看。
这帮小子传看了一遍,贺建国赞叹道:“豆汁。你可真有福气啊,刚才的那个活泼,现在这个文静。你小子真是艳福齐天哪。”
张子文收回照片,珍重的放在柜子里,突然想起临走时放进去的不老林糖怎么没了。
“谁偷了我的糖。”张子文气急大喊道,太不仗义了,别说一块糖没剩,就连包装袋都没留下。“谁偷了我的糖!老子要和他决斗。”张子文又喊了一声。
“豆汁!对不起,全班弟兄都有份,你还决斗不?”李志华憋着笑道。
“啊!那个。那个什么,我刚才和大家开个玩笑。那袋糖本来就是要请大家的嘛,大家一定吃的很开心。”张子文干笑两声道。
话音刚落,在大伙异口同声的“虚伪!”声中,一阵不老林糖雨向张子文砸来。
军训是极其单调、枯燥和乏味的。每一天都在数着日历混日子,期盼这种生活的尽早结束。虽然系里在晚上安排过几次看电影,但那种五、六十年代拍摄的,严重烙有时代印记的革命题材影片根本提不起学员们的兴趣。
这天晚上六点,王队又集合起了队伍,在大家都以为是要去看老电影时。他却意外的让张子文把队伍带到了警体馆。警体馆是个三层建筑,分地下室和一楼、二楼。一楼的左半部是个七、八百平米的大厅,大厅中间的地上铺着很多的垫子,曾华正站在那里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