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缓缓吟出,四下谈论声连续不断,韦湘与韦相对视一眼,眼中的深意明显可见,而后又移开目光,紧皱的眉头让人看出了他们的心思。
而张婕妤内心深处感到一丝自卑,自小母亲便教她‘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懂得如何相夫教子,那才是一个成功的女人。
所以一直不注重知识方面。
可而今,她的夫不是平常的男人。
他是一国之君,掌握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他还有许许多多美貌如花的妃子,自己若想要登上皇后宝座,必定要付出更多的心力。
张婕妤此刻唏嘘不已。
上官月喜上眉梢,笑着说道:“好!若然到哀家跟前来。”
然又对明珠说:“将哀家的凤血镯拿来。”
明珠点头奉命去了。
韦湘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久,张婕妤更是为之气极。
在场的每一个女人无不羡慕和嫉妒地看着太后娘娘亲自将那对寓意吉祥如意的极有灵性而价值不可估量的凤血镯戴到那位若然郡主的手腕上。
那凤血镯竟正好与她的衣裙相得益彰。
这一幕,实在是很令人嫉妒。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张婕妤与一旁的嫔妃们交谈才从韦贵妃那里了解到冷若然此刻身上着的乃是楚国最稀少、最名贵的雪烟软罗绢纱。
薄如蝉翼,如雪般剔透,似芙蓉般灿烂,唯瑞蚨祥的当家之女才知如何纺织,传说是许久以前的一个叫做卫梅婷的女子为当时的端娴皇后专门纺织的。
瑞蚨祥的当家之女皆是刚烈的女子,从来不会畏惧任何威胁,宁死不屈,除了她们自愿,否则是不会随便给别人纺织衣裳。
而冷若然却能穿上雪烟软罗绢纱裁成的衣裳,实在是有福气。
“婕妤妹妹,该你了。”韦湘在旁提醒道。
张婕妤这时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忙整理了衣裙上前。
张婕妤献上的,是一尊玉观音。
那观音全身笼罩着一圈月白色的光泽,玉是蓝田玉,工匠雕刻极为谨慎,雕出的观音端庄圣洁,让人见了内心立刻变得平静如水。
可是雕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是尊玉观音呢?
冷若然有些奇怪,这张婕妤难道没有事先打探过太后上官月的喜好吗?
转而又一想,青橙说过张婕妤平日里与韦贵妃走得近,如此见来,难道是韦湘算计了她?
不,不是,韦湘没道理这么快就对张婕妤下手的,还是说,这只是张婕妤自己的计谋呢?
冷若然疑惑的看向张婕妤,而她此时正在看太后上官月,面色平静。
只见上官月的脸却一沉。
张婕妤虽然面色上有些错愕,但眼睛深处却是蕴满笑意。
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人!
不如看她想耍些什么花样。
冷若然想。
她转移视线到旁边东方昊的身上,东方昊脸色依然冷淡,没有任何的波动,是他不在乎张婕妤的生死,还是他早已知道她的计谋,不过是像自己一样等着看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