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钟正阳这一脉,已经从钟老太太这边单独出来,但血脉上的亲缘关系还在,这钟老太太还是钟大郎他们的奶奶,是他们的长辈。
长辈上门,哪怕他们心里不欢迎,那也不可能不应长辈,所以钟大郎还是站到钟老太太的面前,恭敬地叫人,“奶,您怎么来了?”
“菊儿说,白日里,有牛车来你们这里,拉了好大一车东西过来,我过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奶,就我们这个情况,哪里有牛车能上我们这里来,三姐看错了。”
钟菊儿跟钟大郎虽然同岁,但钟菊儿大钟大郎几个月,所以钟大郎还是得叫她三姐。
“奶,我绝对没看错,当时我看这马车一直往村里开,觉得奇怪跟着过来看的。我亲眼看那车夫和三狗子,一趟趟的东西往上搬的,有厚厚的棉被,还有整整一石的米呢,其他东西都包着,我看不清楚。”
听钟大郎这样说,怂恿钟老太太过来的钟菊儿立马跳出来说话。
“奶,不信您去他们的房间看看,一定能看到那些东西。”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跟菊儿说的一样。”眼里冒着精光的钟老太太,说完这话就要朝他们的房间走过去。
这钟老太太最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真要让她看到这么多好东西,肯定变着法子,想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钟大郎和钟二郎哪里肯让她过去,便挡在钟老太太的跟前。
“奶,您别忘了,我们这一房已经从您和爷那边单分出来,当时分的时候就说好,今后各过各的日子,不相互干涉的。”
钟老太太才不管什么,单分不单分的,她现在只关心,今天能不能从这里捞到好东西,“所以,菊儿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那也跟您没关系。”
“就算你们单分开了,但你们身上流着我的血这件事,是永远不会变的,我永远是你们的奶。晚辈得了好东西孝敬长辈,是搁哪里都不变的道理。过去这么多年,我体谅你们娘儿几个日子不好过,从来没问你们讨要过,我跟您们爷的口粮。”
“如今既然你们手头宽裕,那过去这么多年,没给我跟你爷的口粮,也该给我们啦。”
钟大郎最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在他观念里,晚辈孝敬长辈是应该的,所以钟老太太这样说,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但要他把东西给钟老太太,他却也不愿意。
钟二郎人简单,可就没想这么多了,“奶,您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
“先不说前些日子我们这一房已经从您跟爷这边单出来的事,就当年您把我们一家子赶出来的时候,可是一点家业都没分给我们,这些年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您也不是没看到。如今我们日子才好点,您就这样迫不及待过来要好处,您真的不担心,我爹泉下有知过来问候您吗?”
说起钟正阳,钟老太太总是有些心虚气若,但要她在自己的子孙面前低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那是体贴你们孤儿寡母的,没办法下地干活,才不分你们田地的。”
“那我们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奶是不是要把我们那份地分给我们?”
“你们都从我和你爷这边单出来了,怎么还敢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