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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对不起，我没想到有那么多人。&rdo;他打断我说道。

&ldo;那样的话，那些人为了找到我，会把他们折磨死的。&rdo;我说。

&ldo;那么皮塔家呢?他们肯定不会来。说实话，他们巴不得给我们打小报告呢。皮塔那么聪明肯定也明白这点。要是他想留下呢?&rdo;他问。

我尽量显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我的声音还是沙哑了：&ldo;那就让他留下。&rdo;

&ldo;你会让他留下?&rdo;盖尔问。

&ldo;为了救波丽姆和妈妈，是的。&rdo;我回答，&ldo;我是说，不!我会让他跟我走的。&rdo;

&ldo;那我呢?你会让我留下?盖尔铁青着脸说，&ldo;假如，我无法说服我妈让她在大冬天拖着三个年幼的弟弟逃到林子里。&rdo;

&ldo;黑兹尔不会拒绝的，她很明事理。&rdo;我说。

&ldo;要是她不呢，凯特尼斯。那该怎么办?&rdo;他问道。

&ldo;那你就强迫她走，盖尔。你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瞎编出来的?&rdo;我也生气了，提高了嗓门。

&ldo;不是，我也说不清楚，弄不好总统也在操纵你。我的意思是，他想促使你赶快举办婚礼。你也看到了凯匹特人对这事有多兴奋。我觉得他未必会杀你，或者皮塔。杀了你们俩，他自己怎么收场?&rdo;盖尔说。

&ldo;第八区正在暴动，我恐怕他也分不出多少时间给我选结婚蛋糕吧!&rdo;我大喊起来。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不迭，恨不得马上收回来。盖尔立刻睁大了他灰色的眼睛，脸上溢出兴奋的光。&ldo;八区有暴动?&rdo;他压低声音说。

我想挽回这话的影响，竭力使他平静下来，就像我在各区平息事态一样。&ldo;我不清楚是不是真正的暴动，只是有些骚乱。人们都上大街了。。。&rdo;我说。

盖尔猛地抓住我的肩膀：&ldo;你都看到什么了?&rdo;

&ldo;也没啥!没亲眼看到，只是听说。&rdo;我这么说着，感到自己的话像往常一样，那么苍白无力，又那么迟疑拖沓。最后我不想再瞒他什么了。&ldo;我在市长家的电视上看到的，我不应该看的。电视里看到有很多人，还着了火，治安警在向群众开枪，可人们也在反抗…&rdo;我咬住下唇，极力想描绘出当时看到的景象。可最后，我却把长时间以来咬啮我心灵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ldo;这都是我的错，盖尔，因为我在竞技场的所作所为。要是我吃了浆果死掉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皮塔会活着回来，每个人都安全了。&rdo;

&ldo;安全，安全了又怎样?&rdo;他用柔和的语气说，&ldo;去挨饿?去像奴隶一样扛活?把自己的孩子送去抽生死签?你并没有伤害任何人，是你给大家带来了机会，一个需要勇气才能抓住的机会。矿井上的人，那些想斗争的人已经议论开了。你难道没看到吗?暴风骤雨已经来了。如果八区发生暴动，十二区为什么不能发生暴动?其他区也一样。这就是最终的结果，我们已经。。。&rdo;

&ldo;别说了!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的区的治安警，他们不是大流士，甚至不是克雷!普通百姓在他们眼里猪狗不如!&rdo;我说。

&ldo;因此我们必须参加战斗!&rdo;他粗声粗气地回答。

&ldo;不!我们要在他们来杀死我们或更多其他人之前离开这里!&rdo;我又在喊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看不清不可否认的事实?

盖尔粗暴地把我一把推开：&ldo;那你走吧，我一万年都不会走。&rdo;

&ldo;你以前很愿意离开的，八区的暴动只能使我们更该离开。你只对……生气。&rdo;不，我不能不管不顾地在他面前提起皮塔。&ldo;那你的家人呢?&rdo;

&ldo;其他人的家人呢，凯特尼斯?那些不能跑的人?你难道看不到吗?这已经不是只关系我们家人，如果发生了暴动，就不光关系到我们的家人了!&rdo;盖尔摇着头，毫不掩饰他对我的厌恶。&ldo;你能为他们做很多。&rdo;他把西纳的手套扔到我的脚下。&ldo;我改主意了，凯匹特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要。&rdo;他说完，抬腿就走了。

我看着地上的手套。凯匹特造的东西?他是在说我吗?他是否认为我是凯匹特的另一个产品而不愿触碰?这太不公平了，我很生气。可想到他下一步可能采取的疯狂行动，我又感到十分害怕。

我颓然倒在壁炉边，此时我多么需要有人能安慰我，帮我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强使自己镇静下来，心想暴动不会在一天内发生，盖尔明天之前不会跟矿工们商议此事，如果我提前告诉黑兹尔，也许她能够制止他。可我现在不能走，如果他在家，他会把我拒之门外。也许今晚，等当大家都睡熟以后，我再…黑兹尔洗衣服常常到深夜，我可以那个时候去，敲敲窗户，告诉她事态严重，不让盖尔做出傻事。

斯诺总统在我家书房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回响。

&ldo;我的顾问担心你很难对付，事实上你没有准备这么做，对吧?&rdo;

&ldo;是的。&rdo;

&ldo;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一个女孩不惜一切保全自己的性命，她是不会把它随意丢弃的。&rdo;

我回忆起黑兹尔养活这一家是多么的艰难。在这一点上，她肯定支持我。难道她会不支持?

现在一定快到中午了，天很短。如非必须，天黑后最好不要待在林子里。我把微弱的火苗踩灭，收拾一下食物碎屑，把西纳的手套别在腰里。这手套我还要再保留一段时间，万一盖尔改变主意呢。我想起了盖尔把手套扔到地上时鄙夷的表情。他因为这手套、因为我，有多么的不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