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虞思齐在他准备凶人的前一秒猛地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顾鸣吓得一瞬间懵在原地。他就算是吃了药也还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三岁以后就没这么被人打横抱过,突然变成这样的姿势,他顿时没了声音,睁着毫无焦点的眼睛看着虞思齐,好像在探究这是何方神圣。
虞思齐一脚踹开浴室的门,把顾鸣往浴缸里一扔,打开正上方的花洒,温水立刻流出来,唰唰地冲着顾鸣的胸膛和小腹。
“我去叫医生。”虞思齐喘息着,不知是愤怒还是贪婪,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顾鸣看。
见虞思齐似乎转身要走,顾鸣下意识地扑腾了起来,伸长手臂一把拽住虞思齐的裤子:“不准走!”
他一坐起来,直接坐在了花洒下面,正淋了一个满头满脸,顾鸣急着说话吸了一口水,立刻呛咳起来,头发湿透地粘在绯红的脸上额头上,水迷了眼睛看不清东西,但顾鸣依然死死抓着虞思齐不肯放手。
“……顾鸣。”虞思齐回头半跪在浴缸前,温水淋上他的头发和前胸,虞思齐也毫不在意,只是伸手用拇指抹开顾鸣眼窝睫毛沾上的水渍,让他能睁开眼看自己。
“你还认得出我吗?”虞思齐看着他道。
顾鸣坐在水花后面,狼狈不堪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刚刚凶人的气势好像被这股兜头而来的温水全部冲散了,露出他壳子里面柔软白净的内芯。
“我不能那么做……你醒来以后就不要我了。”虞思齐带着痛苦的神色看向他。
顾鸣摇摇头,忽然伸手抱住虞思齐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温水源源不断地浇下来,虞思齐被顾鸣抱住,呆愣地被他往前拉了几寸,温水便冲上了他背后的伤口,他顿时抿紧了嘴唇,忍着直钻脑子的辣痛。
虞思齐不知道顾鸣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话,但顾鸣的主动拥抱显然让他脑子里连日里绷的不能再紧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虞思齐在他湿透的肩头轻声问他,顾鸣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伸手撩他衣服的下摆,如同一只发情期的野兽。
“嗯……”顾鸣不知道是不是应答他的话,哼唧了一声。
虞思齐闷哼了一声,猛地按住了顾鸣的肩膀,在水流冲刷下咬住了他的嘴唇——如同初学捕猎的狼崽一样,只有蛮力和撕咬才能带给他捕猎的安全感,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才能让他满足于这个漫长而兴奋的过程。
狼在捕猎时是极度凶狠的,但狼崽却不然。他们尚且年幼,在对待猎物时似乎还留存着一丝懵懂天真的兴趣和天性野蛮的征服。
顾鸣嘴唇很快就被咬破了,但他似乎毫无察觉。猎物在这场捕猎中似乎格外享受“濒死的快感”,他像是寻求最后一滴水的旅人,不肯放开甘甜的壶口。
虞思齐太着急,很快便喘不上气,狂乱的吻让他的肾上腺素疯狂飙升,但他的动作却生涩粗蛮,花洒流下来的温水顺着唇边滴下去,混杂着唾液和血液,虞思齐喘息着叫他:“……顾哥哥……”
顾鸣微张的嘴唇忽然停住了。
虞思齐像是撒娇索求糖果的孩子般还要往前吻他的嘴唇,顾鸣却往后退了半寸。
“小鱼?”顾鸣眼睛看不清面前的东西,但这个熟悉的称呼让他陡然间恢复了一点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