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韵狐的姑娘貌若仙子,那肤色白如初雪几近透明,红唇点绛,轻启唇齿依稀可见两边梨涡浅浅:“公子受惊了,其余的事情交给韵狐就好。”
她的眼神凌厉,又飘到毛小乐的身上,似是有些不屑,转身离去白衣翩翩。
“这就是那个厉鬼?”我有些不敢相信,但相对于现在,毛小乐的身体最要紧。
那韵狐不知道什么来历,我前脚刚走,只听身后一阵巨响,那僵尸的哀嚎声响彻大地,直上云霄。
毛小乐已经没了声响,我打了120的电话,咬着牙往路边的地方背着。
这一晚上我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在毛小乐的病床前守了一宿,只知道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说是肺部有了什么损伤,总之一口子忽悠人的官方话。
毛小乐的小诺基亚响起的时候,我从她的身边惊醒,那边的男人一开口便是恩人左恩人右的,我皱着眉头看毛小乐有些难受的样子,索性拿着出了病房。
“你是?”
我看了看那手机上,并没有什么备注,听声音倒是有些像昨天那个胆小怕事的男人。
“啊呀,我是小马啊,就是摆脱您收拾我太爷爷的小马。”
果然没有错。
我揉着眉心,大概也知道这通电话是要说些什么了。
“我太爷爷的事情,是不是告一段落了?您二位可真是神人,我今天早上过去只看见那山野二里之内连个枯草都看不见,那僵尸早就化为齑粉,那……我们这小命,是不是保住了?”
姓马的男子或许不知道,它太爷爷用永世不得超生换来他们这几辈子富裕的生活,现如今这镇物已除,若是不注意,用不了多久便会几世的因果现世现报。
“还有事情吗。”我打断他的侃侃而谈,比起来现在,我觉得屋里面那个被他们这群人用完的道士,已经被抛之脑后。
毛小乐应该是动用了什么手段,逼着韵狐现身的。
不过,从一方面来说……我竟然这么晚才知道自己身边藏着这等的极品。
对面的男人吃了瘪,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了许久才问道:“那个,这法事费用,得多少钱?”
“你有多少钱?”我看了看屋子里面的毛小乐,现在她还吸着氧气,让她说话真的不现实。
他怔了一瞬,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也就,小二十万吧。”
我明白,他根本没有给我说实话,只是怕我要多罢了。
“这样吧。”毛小乐已经虚弱成这样了,钱这种东西说明白了就是一种负担,也是一种因果。
做法之人,从来不开口说要具体多少钱。
毛小乐现在有我做护盾,一定程度上来说,确实不缺钱这种东西。
他静静的听着,我能听见他有点激动的呼吸声。
我顿了顿,想了一个不算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你看着办吧,拿出来点钱去做慈善,数目多少按良心来定。”
这也算是帮毛小乐积了福德,也为他自己垒了阴德。
“就这个吗?”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看见玻璃门后面的毛小乐似乎是皱了皱眉头,匆匆忙忙说了句,你自己随心办就挂了电话。
“毛小乐?”
我推门进去,看见她的样子,摁下了床头上的呼叫按钮。
我很少守在医院照顾一个人,我爸有许晴,唐佑佳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以前的毛小乐有师父,可现在没有了后盾就只能变成我了。
她用力的睁着眼,我能明白她看见第一缕光之前的感受,就像是劫后重生。
毛小乐眯着眼看向了我,我看见她肩膀耸了耸,眼角的地方有透明的东西慢慢滑落。
医生过来的时候,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弄懂,就被遮挡了视线。
病人的情况良好,得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笑,平平淡淡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毛小乐。
她也一直在看我,可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佑佳提着熬着青菜的小米粥过来时,看见毛小乐眼圈都红了。
我知道她们两个关系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段时间照顾店也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