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拿着按摩的锤子敲了敲他的腿,关节的地方好像已经没了知觉。
老人正了正姿:“我以前,西藏当兵的。”
难怪他眼睛这么有神,都已经做到了轮椅上面还如此耀眼的不能让人忽略。
“我也不敢肯定你能站起来,我只能简单的试试……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脑海里面的穴位表早就已经印在了心里面,浑身上下的经脉我都摸得透彻。
我去药房里面拿银针上来的时候,老人已经弯下腰开始把裤子免起来了。
那条腿上还有冻疮过后留下来的疤痕,上面的白斑片片,看着有些吓人。
我抱着银针包蹲在他的面前,先是摁了摁他的腿,问一下哪里还有知觉。
老人被我问的不耐烦了,直接了当的告诉我:“我这两条腿哪里都没有知觉了,你自己看着扎吧。”
我有些为难最后能轻叹一口气:“那……那我就下手了。”
老人点点头,倒像是享受按摩一样靠在了沙发上,惬意不已。
我拿着针,知道自己不能犹豫。这针灸就是个纯技术活儿,扎的深了就会伤到别的地方。扎的浅了,拿不住穴位。
我曾经拿着我自己的胳膊试验过无数次,这个力道需要多少我还是很能把准的。
这一来二去,我也谨慎时间过得自然也就快了。我看着他紧闭双眼,似乎是睡着的时候,跑进了屋子里面有些不太敢用那些出格的东西。
我拿着书的手都在不停的抖动着,心想着千万外面的老人不要醒。
我虽然已经背过了那道咒法,但药引这个东西我还没有得到。今晚还要在子时跟土地爷借土,现在施针的时候,嘴里面要念上咒法,这样的话说这针相当于借了神气。
这是我第一次将法咒跟实践运用到一起,他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也是我的贵人。
针灸的过程格外顺利,他扎完之后说了句,感觉神清气爽。
说明他腿里面的经络还是完好的,他问我需要吃什么药调节的时候,我撒了谎。
“是这样的,我店里面没有进那味中药,如果你要吃的话说……得在三天之后过来拿。”我给自己留了个失败的时间,如果今天请不到土地爷的话说,那我还有明天的时间。
老人点点头,从口袋里面掏出来手机给黑子打了电话。
他留下了一张名片还有一千块钱,我本来想说用不了这么多的,那老人正被人抱着往车里面坐,他转头原本冰冷的表情也松懈下来:“这是我一个疗程的钱数,不止这一次。”
说完,他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让司机开着车扬长而去。
我在他走之后捏了一把汗,看他这个样子,我十有八九是过去了吧。
这天晚上我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地府的人过来,我不知道迎接鬼神需要做什么仪式不用,如果需要的话说……那我下一次一定会给它加倍补上的。
鬼神是最不能得罪的东西,没有之一。
很多邪病的起源都是因为因果,这人侵犯了它们的领地,自然要受到惩罚。
于是就有了药物无法治疗的病症。
遇见这种病,要治的并不是人,而是他背后的鬼神。
说来奇怪,我一直等待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那么困。我坐在药堂前面直打瞌睡,连着打了几个哈欠连眼都快睁不开了。
抬头一看居然要十二点了。
我本想起身去准备照着书上的方法去请土地爷赐土,谁知道我一起身两个腿一软直接就扑倒在地,困意终于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再也令我招架不住了。
“党医生……党医生……”有人推了推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黑鬼笑得很是开心。
我揉了揉脑袋,这也实在是太夸张了,你见过跌个跟头就能睡着的人吗?
早被他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前例给弄得已经习以为常了,我坐起身来:“你怎么又来了?”
那黑鬼嘿嘿的笑着:“我是领着阴差大人过来的,听说啊你要升官了!”
升官?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鬼医这件事情,只要我签了那合同,我就是阎王手底下正儿八经的鬼医了。阴阳两界,受人鬼神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