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瑟缩了一下,不敢在言,退到明硕身后,忿忿瞪着果子。
“小姐!”果子则无半分畏惧之意,邀功似的站在二白身侧。
二白递了杯茶过去,温柔笑道,“吵了半天,喝口水润润嗓子!”
“谢小姐!”果子取了茶盏,炫耀的对着雀儿挑了挑眉,顿时将对方气的脸色青黄。
明硕脸上也有些难堪,讪讪笑道,“锦姑娘这样纵容下人,不太好吧!”
二白耸了耸肩,无奈的道,“没办法,谁让是我自己选的丫鬟呢,我要不讨好她,她就敢不伺候我!”
明硕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呢、”二白突然开口,细白的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子,笑容灵动,“郡主和蓝公子两人若是情深义重,我成人之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看我这舟车劳顿的,到手的状元夫人还没了,这损失是不是太大了点?”
果子忍着笑,她家小姐这就准备要银子了,也好,侯府给了银子,她们赶紧回去,省的在这受气。
她两人心知肚明,无奈明硕却没听明白,以为二白不甘心,顿时便沉了沉脸色,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玉臣的意思吧,到时候锦姑娘不想退亲也得退!还有昨天你戏耍本郡主的事,来日方长,本郡主一点点跟你清算!”
说罢,转身走了。
二白愣在那,瞪着一双桃花水眸呆呆的问道,“她就这么走了?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
或者是舍不得银子故意装傻,不可能啊!
静安侯府权势滔天,财大气粗,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不可能舍近求远啊!
果子也有些迷惑,挠了挠头道,“我觉得小姐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啊!”
她知道她家小姐贪财的本性,自然明白,奈何明硕一直是长在侯府后院的大小姐,对金银向来没有概念,哪里知道二白是来讹银子的。
“小姐,你准备跟她要多少银子?”果子问道。
二白向后躺在靠椅上,浅抿着香片清茶,眯眼问道,“你觉得蓝玉臣在明硕眼里值多少银子?”
果子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道,“怎么也得值几百两吧!”
“噗!”二白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擦着下巴上的茶水皱眉笑道道,“果子你能不能别在我喝水的时候逗笑?”
果子拿了绢帕给二白擦拭衣襟上的茶水,无辜的道,“我怎么逗笑了?我说的不对?”
“几百两?说你是乡下人,你还真是个乡下人!”二白嫌弃的看着她,“看到明硕身上那身衣服没有,缕玉阁的,加上她腰间的那个玉带,要上千两银子,你的意思,蓝玉臣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套衣服值钱?”
果子惊的张大了嘴,“一套衣服上千两,这侯府也太有钱了!”
“你以为?静安侯是当朝宠臣,摄政王的左膀右臂,平时巴结的人很多,送礼的各种金银财宝且不说,他是一品郡侯,拥有自己的属地,每年属地上贡也足够他吃一辈子的!”二白语气淡淡,里面有不宜察觉的凉意。
果子惊讶的听着,问道,“那小姐准备要多少银子?”
二白笑了笑,细白的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十字,“大概就这个数吧!”
“十、万?”果子吞了吞口水,兴奋道,“要真有这么多银子,那咱们不开馆,后半辈子只吃喝玩乐也不愁了!”
二白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瞥她一眼,“你就知道吃、玩,人家要是不给呢?”
“她不给银子咱就不退亲!”果子一脸决绝。
二白点头嬉笑了一声,把亲事当筹码讹银子,还特么这么问心无愧,果子的三观果然已经被她带歪了。
那边明硕带着雀儿出了门,马车正在门外侯着,车夫见她们出来,忙将脚凳搬过来。
明硕一脸不快,上车后一语不发,倚在马车后背的靠垫上闭目假寐。
雀儿跪在她身侧,轻缓的给她揉着腿,讨好道,“这种刁蛮小人,郡主何必真的生气,自降身份。”
明硕秀眉微皱,赌气的偏了偏身子,“还不是那个书呆子不肯退亲,否则本郡主用的着来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