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抿嘴一乐,异常的得意,随即又眉头一皱,“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任性,本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冤家,若要他们在一起,只怕要费一番周折!”
芙洛还好,至少好糊弄,而慕容遇倔得像头驴,还是那种高傲不可一世的驴!
“此事也不难,阿遇对芙洛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自知罢了,你想个法子让他明白,这事便通了!”
二白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君烨拂落床帐,低头吻在她唇上,辗转深入,一下下品尝着她唇齿深处的甜美。
二白被男人的气息诱惑,所有的事顿时被摒除脑外,闭上眼睛,启唇回应。
桌案上的烛灯爆了一个烛花,屋内火光一闪,又恢复幽静。
床帐内喘息急促,君烨微微离开二白的唇,吻在她精致的眉眼上,低哑道,
“睡觉吧,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已经起身。
二白猛然睁开眼睛,脱口道,“你要走?”
君烨低笑回头,见少女水眸迷离,身下一紧,长指抚着她的脸蛋,勾唇道,“二白舍不得我走?”
二白脸上一窘,抬手将锦被蒙在头上,瓮声瓮气的道,“谁舍不得了,不送!”
君烨将被子拉下去,俯身吻了吻她潋滟的唇瓣,极低的问道,“想我了?”
说罢不等二白发怒,低头堵住她的唇,含糊道,“别恼,是我想要你,想要的紧,只是今夜不行、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你先睡。”
二白本以为他说的是安顿君府的人,轻轻点头。
“睡吧!”君烨将被子给她盖好,看着二白闭上眼睛,才起身出去。
已是三更天,外面没有了月色,一片漆黑,只有廊下灯影闪烁,发出清寒迷离的光芒。
君烨沿着回廊往外走,果然,前面一道深紫色的身影站在那里,发丝上染了薄雾,似是已经等了许久。
那身影被重重黑暗包围,傲然而立,隐隐已见睥睨天下的尊贵凛然之气。
君烨走过去,也不行礼问安,站在他身侧,看着远处绵延灯火之间,黑云翻涌。
“朕不会将她让给你的!”良久,燕昭宇突然开口,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疑。
“臣无需皇上让,二白身心都是臣的!”君烨俊颜波澜不惊,语气不卑不亢。
“大司马这般笃定?如若现在朕和大司马同时遇到危险,你觉得鸾儿会救谁?”燕昭宇唇角勾着抹浅笑,目光却森冷。
二白之前多次了燕昭宇利用君烨,甚至从一开始接近他都是刻意的,两个人都明白,二白重情义,对燕昭宇的感情也许只有亲情,但若需要,她甚至可以为了他将自己的命舍弃。
君烨眸中却不见恼怒,淡声道,
“皇上明知二白心意,何必逼迫她?”
燕昭宇倏然转头,眯眸换身道,“不逼迫她?难道你要朕成全你们?”
“君烨,你若是朕可会放手?鸾儿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刚刚满月就进了宫,我看着她、护着她一点点长大,从怀里抱着,到背上背着,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她身上有朕全部的心血,你凭什么要朕将她让给你!”
“皇上是舍不得放弃,还是忌惮臣现在的势力?”幽幽灯影下,君烨一双黑眸犀利冷然。
燕昭宇冷笑一声,“如果你放弃鸾儿,朕可以让你承袭君冥烈的爵位,甚至可以再封一个摄政王,你我平分这大燕天下,你肯吗?”
君烨眉头微皱,墨眸直视他,“若臣上缴兵符,不再率兵领将,只做个闲散的武官,皇上可愿将二白许配给臣?”
两人就这般看着对方,试探、忌惮的看着彼此,一言不发,寒风自两人之间穿过,空气似冻结,连暗转的光影都已经被黑暗凝固。
良久,燕昭宇轻笑一声,笑意寒凉,“既然,你我都不肯让步,那便各凭本事,看看,鸾儿最终会属于谁?”
君烨躬身告退,抬步往外走,
“臣,随时恭候!”
男人修长的身影没入夜色中,渐渐远去,带着他的惯有的清傲和淡定,似胸有成竹。
燕昭宇一双长眸缓缓眯起,廊下红影在他周围淡淡围拢,幻化出的冷芒让他看上去越发冷沉阴鸷。
次日早朝上,关于君冥烈造反一事,邱忠一上朝便宣读了旨意,
君冥烈谋害先皇,结党营私,把持朝政,谋逆造反,条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念其曾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而玄宁帝又刚刚亲政,施行仁政,大赦天下,所以饶君冥烈死罪,将其关入死牢,终生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