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铭知道神章的下落,黑衣人终于不再淡定,声音虽然还是冰冷,可是,情绪上终究有了不小的波动。
“你知道神章在哪?”黑衣人问道。
陆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确切的说,我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但是却也八九不离十。”
“说来听听。”
“这么说,将军是打算和我做这个交易喽?”
“只要找到神章,我放了你和那个小鬼又何妨?”
陆铭轻拍了两声手掌,“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想必将军也从马小环的口中得知了当年是何人从将军夫人棺冢中拿走了神章?”
“你果然知道的不少。看来,你对我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废话少说,神章在哪?”黑衣人明显有些不耐烦。
陆铭倒是不着急,继续说道:“神章是当年设计马小环的那个人偷走的。他叫黄丰真人,传闻是来自龙虎山的弟子。于是,前段时间我就去了一次龙虎山,见到了当代龙虎山张天师。天师令人查了一下当年的情况,于是我便知晓了当年的具体情况。这个黄丰真人实际上并不是龙虎山弟子,但是他却是被龙虎山弟子围杀的。”
“你不是想告诉我,神章已经落在龙虎山的手上了吧?”
“将军莫急,话还没说完。从龙虎山的记事中有一个特别的线索,就是当时他们并没有确定那个假冒龙虎山弟子的黄丰真人已经气绝,但是却可以确定他必死无疑。所以,我就推测,他虽然死了,不过死的地方依然还在他们打斗的地方。而这个人得到神章一定是为了进入一个地方。”陆铭特意吊了一下黑衣人的胃口,想把他骗去陈家坳,哪有那么容易?
“什么地方?”黑衣人问道。
“博文镇陈家坳后山的小溪中。”陆铭一字一字的说道。
黑衣人哼了一声,说道“不可能的,那个地方我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神章的下落。”
陆铭轻笑,反问道“真的都找过了吗?将军不觉得遗忘了什么地方吗?”
黑衣人被陆铭这么一问,眼神愣了一下,闭上双眼,慢慢回忆,片刻后,猛的睁开。
见到他这个模样,陆铭心中终于石头落地,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从黑衣人的表现,陆铭知道,自己押对了。
黑衣人深深的看着陆铭,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将军指的是小溪下面的密室?”陆铭当然不能告诉他是自己挖到的,而是反问道“将军觉得我是如何得知您的身份的呢?”
“说来听听,我还真是好奇。”
陆铭呵呵了一声,似乎笑能缓解着二人之间的气氛,陆铭自从进屋之后,一直保持着笑脸。
“我与诸葛一族的当代族长算是旧识,且与下一代诸葛一族的族长还是好朋友。自然能得知一些诸葛家族的秘闻。诸葛家族多年来只有一个人没有进入族谱,而这个人也消失在诸葛家族的视线中。曾经驻扎在陈家坳后山的诸葛家族秘密军队的守将——诸葛将臣。
一个有如此功勋的人为何连族谱都没有被写入?当然与他的所作所为有关。随后,我又得知,将军与夫人,也就是陈家坳的那位陈氏女子的爱恨情仇故事之后,我便明白了……”
“够了。你的废话太多了。”黑衣人,哦,不,应该叫诸葛将臣,打断了陆铭的讲述。
陆铭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毕竟这件事已经刺激到了诸葛将臣的神经,或许能让诸葛将臣动容的只有这件事和神章了。
诸葛将臣闭上双眼,叹了一口气,再睁开双眼之时,刚刚的情绪波动已经不在他的身上显现一点,似乎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过变化,依然那么冰冷,眼神中没有了任何感情。
“既然你这么断定神章就在陈氏密室中,那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同我一起前往陈氏密室,如果找到神章,本座就放了你和那个小鬼。如果找不到,本座也会给你留遗言的时间,至于怎么死,就看本座的心情了。”诸葛将臣平淡的说道,似乎杀一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或许这就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陆铭“额”了一声,面露苦笑,摆了摆手,“我,我就不用去了吧!”
陆铭犹豫了一下,诸葛将臣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选择多活一会呢?还是选择现在就……”
陆铭顿时变得坚决起来,胸脯一挺,信誓旦旦的说道:“带将军寻找神章是小子的荣幸,此次陈家坳一行,必能帮将军找回神章。”
陆铭的表现在诸葛将臣的眼中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但又想逞英雄的小子。更何况在诸葛将臣的眼中,陆铭虽然修为不错,但终究与自己不是一个层次的,自然也就没把他当回事。有一句话讲的好,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小心思都是无效的。所以,诸葛将臣也不怕陆铭搞什么花样。
终于诸葛将臣上了陆铭的车,二人驱车向陈家坳而去。
过程看似惊险,一不留神都有一命呜呼的可能,但这一切又何尝不是陆铭故意为之,在陆铭的心理,此时正在夸着自己的演技。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办完这次案子可以去娱乐圈混混,或许还能出个名,当个明星什么的,毕竟自己颜值还是不赖的。现在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嘛:“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陆铭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诸葛将臣微闭双眼屏气凝神,一身肃杀之气收敛内里,一丝不曾泄露,如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坐在后座上一般。仅凭这手本事,陆铭就已经望尘莫及了。
车子飞驰,一路向陈家坳而去。路过博文镇,一路前行。陈家坳早已是废墟,车子只能停在陈家坳入口,而那界碑已经慢慢出现在视野之中,由小渐大。
一脚刹车,车子停在界碑前。
诸葛将臣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界碑和近乎荒芜的废墟。眼神中依然毫无色彩,似乎这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然而这一切却都是他当年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