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戬之咳了起来,咳得整个肺都要跳出来,好容易缓了缓,憋着一口气道:“我说不许去。七妹妹有自己的事儿要处理。”说完,便又是一通不要命的咳嗽。
良图见状,只得答应,出去唤来一个机灵的三等小厮,嘱咐他照顾二郎要注意的地方。
他还把自己攒的二十两月银,拿了一半出来,交给小厮,“二郎需要什么,你就用这个钱添置。”
二郎今儿出去,把银箱里的钱全都拿走了,才刚他解下的荷包里已经分文不剩了。也不知他们今日到底干什么了,花了那么多钱。二郎出去的时候身体还好好的,回来就虚弱成这样,今儿天气分明是极好的呀。
小厮揣着十两银子,眸光闪烁着惊喜与懵怔,“良图哥哥,你是要去哪儿吗?我听大家说,咱们大老爷打了败仗了,大夫人很生气,要处置咱们定国府,是么?”
良和心里一阵窒闷,沉着脸道:“二郎给我和良和分派了差事,我们离开几日。你不要听外院的人乱嚼舌根,好生照看二郎,自有你的好处。”
那小厮将信将疑应了一声是。
姜锦年回到薰风院,已经摆饭了,正等着她。
顾明见了女儿,忙招呼她过去用饭,“姩姩,快净手过来吃饭。我和你娘饿了一天了,这会子是真饿了。”
姜锦年答应一声是,在雪鸥端来的铜盆里净了手,擦干,在桌旁坐下。
一家三口默默用饭。
姜锦年想着往后可没有这种好日子了,便拣自己喜欢的菜多用了些。
顾明许是饿了,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饭。
文氏心里有事,不时看看女儿,看看丈夫,没有胃口。
姜锦年劝道:“阿娘,您多少用点儿罢!实在没胃口,喝碗藕汤罢!”
“是啊,娘子。”顾明说着给妻子盛了一碗汤,“今儿的筒子骨炖藕汤很是入味,你尝尝。”
文氏拗不过父女俩,嗯了声,捧过碗,埋头喝了两口,“确实还可以。”
晚上,顾明夫妇俩躺在床上。
文氏手搭在额头上,道:“爷,先前有好几家的大娘子看中了咱们姩姩,我都以孩子还太小,我们打算多留她在身边待几年为由给拒了。您说,我要不要再去问问她们?”
“罢了。此一时彼一时。咱们家如今这个光景,再回头去问,人家只怕要绞尽脑汁找托词来拒绝咱们了,何必上赶着自讨没趣?姩姩的亲事,还可以再等一两年。”顾明侧身,揽妻子入怀,亲了亲她道。
文氏心里烧着一团哑火,身体僵着,好半晌,才抵着丈夫的胸膛道:“爷,我有事和您说,您听了,肯定会很生气。您还想听吗?”
“这样吗?那娘子还是别说了。娘子是了解我的,娘子说我会生气,我大概真的会生气。今儿咱们都累了,先睡罢,有什么等明儿再说。希望三郎会带回好消息。”顾明摩挲着妻子的耳后根道。
文氏:“…………”
姜锦年睡前服了一粒芝麻丸,剩下的连罐子一起放进了空间的置物架。
翌日清早,三郎便失魂落魄地从宫里回来了。
一大家子都等在念慈堂。
“怎么样,三郎?”率先问话的是尤氏。
三郎神情落寞,避开尤氏期盼的眼神,只跪在顾母跟前道:“老太太,孙儿不孝,没有见到母亲。”
“你母亲、不肯见你?那你昨晚、睡在哪儿?”顾母心里的那口气已泄了一多半。
“孙儿在乾清宫等了一整日,都没见到母亲。天黑了,宫门要下钥了,梅洛劝孙儿先回府,孙儿不听,执意要等,一直等到乾清宫熄了灯,母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