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相信她的话。
我将刀逼得更紧,紧贴在她颈部细腻的皮肤上,伸手开始在她身上摸索。
&ldo;那兰……&rdo;
我摸到了,一个手机模样的装置,&ldo;频道1&rdo;、&ldo;频道2&rdo;,和黎韵枝包里的那只对讲机一模一样。
而且,对讲机开着。
不用问,无论对讲机的另一端是谁,已经知道了我的方位,此刻正迅速向这辆越野车奔来。
我别无选择,突然打开门,将那中年女子猛推下车。
我坐上驾驶位,换挡,开始倒车,辨清了下山的方向,开上了积雪的公路。
眼角中突然出现两个穿公安制服的人,高叫:&ldo;劫警车!停下!&rdo;这时候,没有什么能让我停下,哪怕是朝我she击。
这也正是他们做的,子弹将挡风玻璃打出一个巨大的蛛网,副驾位的玻璃则被打得粉碎,我低下头,或许躲过了致命的一弹。
就在我低头的刹那,车身强烈一震,显然撞到了什么障碍。惨叫。一个穿警服的身影从车头消失。
我撞了公安!如果,他们真的是警察呢?如果,神秘的黎韵枝也是警察呢?
但我依旧没有停车,我知道此刻没有犹豫和胡思乱想的奢侈。我必须离开这里!
车已开出虎岗镇中心,沿山路向下。积雪深深,好在这几日明显有车辆经过,道路还算可认也可行。我一手握紧了即便有四轮驱动但仍会时不时打滑的方向盘,一手拿起了那中年女子留下的手机,凭记忆,拨通了巴渝生的手机号码。
&ldo;我是那兰!&rdo;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有些疯狂。
&ldo;那兰?!你在哪里?快告诉我你的方位!&rdo;巴渝生的声音充满紧迫,仿佛知道我生命悬于一线的处境。
&ldo;我在虎岗镇外面,在往山下开……延丰滑雪场……&rdo;
&ldo;知道了,我离你不算太远,你不要急,我马上就到。&rdo;巴渝生似乎和他周围的人说了句什么。
我顿时迷惑了。巴渝生应该远在江京,为什么说离我&ldo;不算太远&rdo;?
风雪从破碎的窗中无情涌入,我的全身也一阵寒凉:难道,刚才那些试图拦阻我的,真的都是江京来的警察?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莫非,我在派出所听到的,都是真相?
一个我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真相。
莫非,那个讲述案情的声音,就是巴渝生?为什么我没有听出来?
就好像,我记不起罗立凡在沙发上睡觉,也记不清自己曾梦游,我还有多少记忆在冰雪中迷失?
我正惶惑地想着,前面出现了一辆越野车。风雪交加,又近黄昏,路上车极为稀少,这辆车极为显眼。
一辆和我劫来的&ldo;座驾&rdo;完全相同的车!
而且,我很快明白,这辆车,是冲我来的。
因为当两车渐近的时候,对面来车突然加速,向我的车撞了过来!
我急打方向盘,车子在雪地上不听使唤,车身几乎横了过来,去势方向,竟是深谷!我不停再转方向盘,车子打滑的方向转向山内,迎接我的是密林和雪坡。
强烈的撞击!
两车终于还是撞在一起,来车的车头撞在我这辆车的副驾侧。我再也无法驾驭,只得任其滑向路边。
又一次撞击,是我这辆车撞向路边的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