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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ot;你也不用瞒我，我知道你刚才的歌是唱给一个根本不想听你歌的人。你那么恨他，这是为什么?&ot;

&ot;我不恨他，我也不恨那一个。我只是为姑姑不平。&ot;朱娇娇与朱石及他的妻子一直以&ot;叔父&ot;、&ot;姑姑&ot;相称。

&ot;姑姑自有姑姑的道理，你个小人家，厚道一点儿，于人、于已都有好处。你说是不是?小姑娘!&ot;

两个人往来过招，路晓驿只是听不懂，看不懂，急得什么似的：

&ot;老师，朱小姐，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我怎么一句听不懂呢?&ot;

&ot;听不懂就慢慢接着听。&ot;朱娇娇正让龙飞说得心里闷得紧，又不好对龙飞发泄，这会儿正好不知深浅的路晓驿撞到了枪口上，朱娇娇只有在他身上发挥起来。

本来，路晓驿自从上了船就对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妹仔存着讨好之心。原本他刚听到她的歌声，只当是朱娇娇的心里也多少对自己有些好感，才会唱歌给他听。让朱娇娇这么一抢白，觉得好没意思，就像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他刚刚萌芽的爱之火。他的心思不觉又回到了案子上。

龙飞虽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虽有些刺痛人心，但也是良药苦口，但一转念又想：她才多大啊。如果在一个普通人家里，她这年纪说不定还扎在娘怀里撒娇呢。

想到这儿，龙飞换了个话题。他问朱娇娇：

&ot;你师傅是本镇子的人吗?&ot;

&ot;不是的，&ot;朱娇娇总算把那尴尬的场面混过去，于是很乐于与龙飞谈她那个神仙一般的师傅：

&ot;听爷爷说，他是二十几年前从武当山云游到这里的道人。觉得我们要去的这瀛岛有灵气，于是常住于此。建了这三清观。这去瀛岛的路很奇了怪，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如果不是第一次有师傅带我来，我是一辈子也找不到这里的。我师傅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来往。只是跟我爷爷相交深厚，可能是他非常喜欢紫砂，与爷爷在兴趣上有默契吧。&ot;

&ot;他经常去陶居吗?&ot;龙飞摆弄着刚才路晓驿交给他的那个小指南针，打开，又合上，再打开，又合上，突然用腿轻轻地碰了一下与他并肩而坐的朱娇娇。

朱娇娇立时感觉到了龙飞是有意碰她，凭女孩子的敏感，她只当是龙飞好色，有意挑逗她，于是没好气地白了龙飞一眼，起身坐到了后一排座上，再也不理龙飞。

龙飞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接着逗朱娇娇：

&ot;这么娇气，可怎么做大事呢?&ot;

朱娇娇更没好气了。她看也不看龙飞，只是看着湖水，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估算着何时能到三清观，好摆脱眼前这个好色的糟老头儿：

&ot;做不做得成大事，有我爷爷操心呢!也用不着你们这等人扯三扯四。&ot;

话说到这份儿上，龙飞再无话可说，起身来到路晓驿身边：

&ot;来!给我摇一会儿船，也锻炼锻炼我这老筋骨。你去替师傅给朱小姐赔个罪，看你能哄好她不?如果哄好了，我自会谢你。&ot;

第七章细道阴阳（3）

路晓驿本来被朱娇娇抢白得有些堵心，索性好好摇自己的船，他根本没看见这个遇着谁跟谁闹的大小姐又为什么生起老师的气，何从哄起?而且他也着实地心疼老师，不忍劳累老师摇船，于是便不肯：

&ot;老师，您还是坐着，如果嫌慢，我快点儿划就是了。&ot;

&ot;你们年轻人自能说到一处，不像我这老头子。人家朱小姐是给我们做向导的，可别怠慢了人家，回去跟她爷爷说点儿什么，我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噢。我这体格，也该做点力气活，不然还真的不中用了。&ot;

听老师如此说，路晓驿也就不再坚持。与龙飞交持船橹时，龙飞小心翼翼地把小指南针握在朝下的手心里，交给了路晓驿，给出一个注意的暗示：

&ot;好好拿着，可千万别把朱老先生的东西弄坏了。&ot;

路晓驿会意，接过指南针，坐到了龙飞刚才坐的地方。知道这指南针上有机关，路晓驿只有遵师命，好言哄那朱家大千金：

&ot;一会儿到了三清观，你看我怎么尊重你师傅;我们两个达到个默契好不好，你也要尊重我老师一点儿，&ot;

&ot;他自己不自重，怪不得我对他不礼貌。&ot;

路晓驿看了一眼龙飞。见龙飞并不在意，也不解释，便接着做他的好人：

&ot;我刚才听见你想我老师给你讲破案的故事。他不给你讲，我来讲。&ot;

&ot;讲可以讲，但有一条，不得再讲那些个不尊重女权的。&ot;朱娇娇真上来大小姐的劲了。

路晓驿也不怪，只是开始讲他的故事，第一个就是龙飞在解放前破获敌特&ot;梅花党&ot;的事。他说，这个案件的成功在于龙飞对党的一片赤胆忠心。

故事的尾声在路晓驿眉飞色舞地结束时，三清观已经在他们的视野里了。

路晓驿将指南针放在了衣袋里，想连衣服一起都留在了小船上。龙飞对看得明明白白，却拿起了衣服递给了路晓驿。路晓驿虽然不太理解龙飞的用意，却也露声色地把上衣搭在手臂上。

三人弃舟登岸。

对龙飞这样一位天下知晓的名人，天华道人却从来不曾闻得，只拿他当破案的专家，自己则是一个与案件有直接关系的当事人，不管是嫌疑人也好，证人也好，总之是不可能不与这龙飞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