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岚摇摇头,道:“应该的。”
几人在伯府消磨了一上午,萧云郎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昨日你们进宫去,二表哥可是吓到了不少人吧?我听说不少人日日都要打听外祖父何日启程呢。”
袁如珩回忆一番,道:“好像是。”
萧渡郎道:“昨天你不知道,多少人围上来敬酒,皇上最后都看不下去了,说二弟初来乍到,人乱糟糟全围上来,他都认不出是谁,对啦,二弟,皇上不是说改天叫你进宫么?”
“皇上信口之言而已。”
“我看不是啊,皇上真的有那意思叫你进宫去呢,说不得是问问西北的战事情形,或是那边人情风貌。。。。。。嗯,肯定是。”
“那好吧,若是皇上下旨,我就接着。”
萧渡郎笑道:“瞧你这意思,要是不愿意去,还不去了?”
袁如珩苦笑道:“我哪里敢啊,只是进宫去实在繁琐,像昨天,我一个男子坐在那里,几位太妃娘娘竟然还传我过去说话,说是问候一下祖母和母亲,这些人呐,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一句话里十个机锋,跟她们说话,我脑子还不够用呢。说是皇上叫我进宫,若是这些娘娘们再传我,我去是不去?”
萧渡郎撇撇嘴道:“二弟是在太招人喜欢了。”
到了下午,萧沐郎才纵马回来,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笑,萧渡郎凑过去道:“小柳儿怎么了,大哥这么急着赶过去。”
萧沐郎瞥他一眼,道:“你好奇这个干什么?”
“那不是。。。。。。嗯。。。。。。”萧渡郎忽然哑口无言了。
萧沐郎拍拍他的肩道:“等下半年,我会催着父亲母亲给你寻亲事的。”
“我。。。。。。不是!大哥,我。。。。。。”萧渡郎正想说自己不着急,可是他心里,其实是有些期待的。
萧沐郎平淡道:“没出息。”
昨天傍晚柳霖儿在房间里,无聊地翻看着一本书,书院里的学生们白天来见过老师后,大多还是回家了,现在山上就只有柳霖儿一家和寥寥几人,柳霖儿这几个月在家跟着母亲学规矩,许久不见大哥了,此情此景,思念更甚,于是他叫来一个下人,叫他去给萧沐郎送了一封短信。
萧沐郎初二一早,天还未亮的时候,就骑马上了山,柳霖儿只是诉说了几分思念,一开门却看见了萧沐郎,又惊又喜,激动地抱着他大笑,萧沐郎也淡笑一声,“就你读了这几本书,竟然还学人写诗。”写的竟然还不错。
柳霖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那不是我写的。。。。。。我去我爹娘房里的时候发现的,好像是十几年前我爹写给我娘的。”
萧沐郎:“。。。。。。”
两人坐在柳霖儿屋里,柳霖儿高兴得脸都红了,一直道:“我真的没想到大哥你会来,我好几个月没有见你了。”
“嗯。”
柳霖儿有些不高兴了,“大哥就知道敷衍我。”
先前萧沐郎被参的时候,所有人都刻意没有叫柳霖儿知道,萧云郎无奈道:“那你想叫我说什么?”
“那。。。。。。”柳霖儿更生气了,“大哥还要我教你说话么?”
“嗯。”
柳霖儿嘴撅的老长,故意坐远了,萧沐郎在一边撑着头看他,一会儿后慢慢道:“你想叫我说我想你?”
“才不是!”犹豫了一下,柳霖儿又愤怒道,“怎么能说是我让你说的呢。”
“我明白了。。。。。。”萧沐郎站起来,朝他走过去,柳霖儿故意把脸扭到一边去,萧沐郎像是思考了一番,才道:“我也想念霖儿。“
柳霖儿愣愣地转过头来,“。。。。。啊?”
萧沐郎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可是。。。。。。”柳霖儿才反应过来一般,脸都红透了,站起来扑到萧沐郎身上,大笑道,“我就知道!”
“嗯。。。。。。”
柳霖儿迅速道:“不许说‘嗯’!”
萧沐郎认真地看着他,正要开口,柳霖儿又坚持道:“要说很多个字。”
萧沐郎想了想,开口道:“我不打喜欢太白诗,却觉得他那一句最好,‘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我活了二十余年,对朝廷,对家族,算得上殚精竭虑,我父亲不催我,可是知道他盼着我成亲,只是我心里太冷淡,我从狼嘴里救下你,我其实早已不大记得了,若不是你长长久久陪着我,我从不知道有人在身边的好。”
“。。。。。。嗯,就是,”柳霖儿低声道,“还好我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