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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科考卷阅卷的时间,一般在二十天左右。
现在基本已经阅卷完毕,不过离宣布成绩之期却还早,中间弯弯绕绕太多,大家也都懂的。
这天吴三桂早早来到戴府,见到了戴健的老爹--吏部佐贰官戴侍郎。
戴侍郎乃是东林党人。也是被辽西将门的金山银海喂饱了的人,故而对吴三桂颇为礼遇。
东林党人负责阅卷,不过却不是戴侍郎。
毕竟戴侍郎的儿子戴健今科参加考试,戴侍郎按规矩是必须回避的。
此刻戴府内宅之中。戴侍郎笑眯眯地看着吴三桂,右手却在袖子中轻轻摩挲着吴二公子刚才递过来的银票。
吴二公子真是人才呀,不愧是皇上亲口赞誉的‘军中之龙‘!
呃,还是银票比较重要,刚才自己匆匆一瞥之后便收入了袖口,那可是五千两啊!
嘿嘿。嘿嘿嘿!
戴侍郎一脸笑意地看着吴三桂,亲切地说道:‘贤侄,你上次托本官打听的消息,现在已经有眉目了!‘
吴三桂连忙上前两步,伸长了脖子:‘戴大人,情况如何?‘
戴侍郎捋须微笑道:‘除了东卷之外,本次恩科考中之人,山东只有一位!‘
一听这话,吴三桂的心揪了起来!
所谓‘东卷‘,大家都懂得,东林党自己人的卷子!
这可不是吴三桂该问的,而且想那张力与东林党并无半分瓜葛,是不可能进入‘东卷‘那圈子的!
除了‘东卷‘之外,山东还有一人考中?
是谁?
吴三桂一脸焦急之色:‘戴大人,不知这考中的山东举子,到底是谁?‘
戴侍郎呵呵一笑之后,一脸肃容道:‘吴二公子,你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规矩。这提前拆开封条,查看考生姓名,可是风险极大哟!这种事,我那阅卷的同僚可不敢干呀!‘
吴三桂一听这话,心里哪有不明白的!
没拆开封条,你这老匹夫怎么知道人家是山东人?
莫非写的字是山东字?
草草草,还推说什么同僚不敢拆封条,你妹的就是还想本将军赏口吃的呗?
也罢,辽东一年数百万两军饷,本将军差过钱?
为了弄那张力,花再多钱老子也捏鼻子认了!
吴三桂一脸笑意,反手又递上一张一万两的银票,笑嘻嘻地道:‘戴大人清正廉洁,向来是不收银子的,这点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则戴大人同僚那里,还需要打点一二,还望戴大人转交。‘
戴侍郎眼放精光,嗖地一声就接过了银票,揣入袖中:‘吴二公子真是太客气了,本官对这银钱向来是不屑于伸手的。不过同僚们确实也有这样那样的难处,本官一定转交。一定转交哈!‘
吴三桂心中恨极,嘴上却赞道:‘京师官场都说戴侍郎是戴青天啊,还说戴大人有前朝海瑞之风骨!啧啧,晚辈谨受教了!‘
戴侍郎笑道:‘呵呵。都是些坊间谬赞,谬赞呀!‘
吴三桂脸上笑意也更浓了,心中却想着,尼玛要是海瑞知道后人这么作践自己,估计必须得从坟里爬出来。与你这老匹夫拼命!
那戴侍郎自然不知道吴三桂的腹诽之词,思索片刻之后,戴侍郎低声道:‘那山东考中的举子,叫做顾有风,也是官宦之后。文章做得也不错,又有官宦背景,也是一个青年才俊呀!‘
呼--,吴三桂长出一口气,登时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