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己本可以做得更好的。
明末这个最黑暗的年代,任何所谓的“正直之士”,恐怕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团山堡看似蒸蒸日上,实则凶险万分!
不管是祖大寿的辽西将门还是建奴黄台吉,只要集结重兵前来。团山堡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辽东不是一个屯田的好地方,甚至整个大明朝北边,都不是理想的基地。
然则现在也没有选择,既然开辟了团山堡,自己也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看看能不能拯救华夏民族于危亡之时!
再过十年,满清入关,剃发易服,生灵涂炭!
“我所谓的那些清高的想法,从今天开始就要彻底说再见了!”
张力轻轻地自言自语道。整个人脸上浮现出了一股子潮红之色。
敌人阴险,无耻--
那我就要比他们更阴险,更……啊,不。更有“智慧”才行!
首先是谋求复起,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复官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先前自己打算用“叶天成”的身份赚得更大的好处,现在“叶天成”也因病被罢职了。
这两个身份之中,哪一个才是捷径?
哪一个才能迅速复职?
……
晌午时分,正是京师中茶楼酒肆生意最火爆的时间。
自从内阁首辅温体仁在皇上的默许下。罢了好几个东林党的官儿,东升楼便开始冷清起来。
现在用门可罗雀来形容那是一点都不过分,官场冷暖,由此可知。
东升楼二楼的一个小雅间之中,周延儒坐在靠窗的一把太师椅上,时不时往窗外看上几眼。
饶是做了三年首辅的周延儒涵养功夫已经修炼到了最高层,此刻也难免有些心神不宁。
周延儒将一旁案几上的茶杯端了起来,往嘴边一送才发现茶水早已喝干,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将茶杯重重地放下。
就在准备叫门外的小厮沏茶之时,周延儒忽然眼睛一亮,死死盯着楼下街道上匆匆走来的一个人--周府的管家,周平。
周延儒立刻起身往雅间外面走去,还没找到楼梯口,周平便登登登地爬上楼来。
还不等望眼欲穿的周延儒开口相问,周平便哭丧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爷,戴侍郎说偶染风寒,不肯来呢!”
周延儒一听这话顿时脚下一个踉跄,脸色立刻铁青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戴森,昔日吾掌权之时,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现在这是过河拆桥了?!”
周平将头低了下去,这话茬他可不敢接。
不过周平脸上又露出了鄙夷之色,那吏部左侍郎戴森以前没少拍老爷的马屁,这才能爬到如此高位。现在老爷丢官谋求复起,他却躲得老远!
周延儒毕竟城府极深,在外面轻易不露面,于是便走回了雅间之中。
待周平跟进雅间,带上房门之后,才发现周延儒冷冷地看着自己。
周延儒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现在温贼在朝廷上主事,戴侍郎有些许避讳也不算太过分--周平,他对你态度如何?言辞可还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