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言之未尽,不过意思很明显。咱们现在小日子过得挺好,还折腾什么呢?
张力摇摇头,淡淡地道:‘咱们现在打的都是些什么敌人?乌合之众而已。不说打女真鞑子,就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二鞑子来了。我看野战都未必能够匹敌。‘
这话一落地,众人不由得神色有些黯淡下来。
确实,即使汉八旗,兵备道大人口中所谓的‘皇协军‘,那战斗力都是甩了大明军队几条街的--当然,是指野战。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这两日便先编写一步《暂行步兵操典》,大家按照操典里面的内容开始练兵。‘
大家齐齐道了声喏之后,张力决定再给大家洗洗脑。
张力扫视众人一眼,缓缓地问道:‘你们认为,战斗的胜败取决于什么?‘
‘兵士的勇武!‘
‘不怕死,就是干的那股子蛮劲!‘
‘大人,恐怕还是犀利的火器吧?‘
‘呃,听说老奴奴儿哈赤就是被袁督师的红夷大炮给轰死的……‘
众人七嘴八舌,答案五花八门,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力的身上。
张力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战争的胜负取决于很多因素,但是战斗的胜利,取决于纪律。‘
‘纪律?‘众人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张力点点头:‘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操典的目的是训练兵士们的纪律,而不是武艺。‘
张力意味深长地接着道:‘以后的战争,光凭着个人的一股子血勇之人,恐怕是死得最快的!‘
‘是!--‘
这天过后,团山堡新开辟出来的练兵场上,不时传来兵卒们的脚步声,鞭子声,却唯独没有噪杂喧闹的声音。
没过几天,兵备道张大人在收到一封密信之后,竟然从团山堡众人的视线中神秘地消失了。
……
晓月山庄的深秋显得有些肃杀,宋秀娘的小院子中跪了一个人。
正是张力。
宋秀娘怒气冲冲地瞪着张力,她身旁站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若晨。
张力摸了摸右脸,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自己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肯定是母亲大人留下的五指印了……
‘孽子!你要气死为娘么?!‘
宋秀娘又厉声喝骂了一句之后,转头对若晨气呼呼地道:‘若晨,你去给伯母取一根棍子来,我将这孽子打死算了!‘
若晨扑通一声跪地在地,一边抽泣一边拉着宋秀娘的裤脚:‘伯母,别打他了,都是命!呜呜呜,我的命不好!‘
‘若晨你的命是最好的,哼,都是这孽子干的好事!‘宋秀娘上前两步,狠狠地踢了张力一脚。
张力哪敢躲避,硬生生地挨了这一脚,嘴里小声地道:‘母亲息怒,孩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