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遮看人数众多,猝不及防之间,能狙杀数名悍匪性命,已是了不起,不愿与他们正面交锋,猛地跳起,掠到旁边草屋顶,看到悍匪陆续跳起扑来,参泪竹当头一砸,将其砸下,轰隆坠地。
两位悍匪头目知道此人虽身法灵动,但实力不足,根本无法与他俩的实力相提并论,心头放心,从两边攻了上去。
霍遮离前面的悍匪头目最近,只见他跳起,长剑猛刺过来,一道劲气袭来,破空之音甚响,挥动匕首,以巧劲挑动,但也感觉手臂发麻,可他执意要再搏杀一位悍匪头目,才可在这群邪魔外道中获得片刻救人机会。当下,鼓动内息,参泪竹扑刺下去,竟不顾性命,那人大惊,但身子已经腾空,断然在空中无法下沉,立刻长剑挥洒,劲气扑面而至,匕首幻影阻挡,霍遮人到空中,参泪竹轻微晃荡,灵动地避开长剑,直刺那人心脏。
这一招乃是以命搏命的凶招,稍有不慎,就得性命成空,但霍遮猜中悍匪虽凶悍毒辣,但大凶恶中必有大畏惧!
果然,霍遮看那头目瞳孔放大,长剑回收,欲阻拦那利器竹尖,心中大喜,此人在拼杀中已有惧意,更加刻不容缓,参泪竹猛刺过去,同时也竭力调动内息,使身体轻灵,想在片刻之间,避开长剑锋芒。
就在功成之际,背后呼来破空之音,一口长刀疾刺而至,霍遮心头大急,咬着牙,直刺上去。
地面悍匪,看老大将长刀射向贼子,也有样学样,呼呼将兵器激射而出,招呼着霍遮全身。
霍遮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得锋芒闪烁,刀兵布身,心中也已大骇,想格挡,面前的悍匪头目竟忽然凶焰暴怒,长剑抖动,剑花突显,凌厉刺来。
霍遮死命难逃,心中哀叹,却狠下心肠,就算生死也得拉个陪葬。就在这时,远处的长风冷哼,说道:“恶盗悍匪,竟众人欺负一个小子,好不害臊!”大袖一挥,一股大力袭来,漫天刀剑骨碌碌地倒转腾空,长风向空中一抓,随即一捏,那些刀剑竟被捏成粉末,爆射出铁屑火花。
霍遮看大危机已解,剑花袭身,身体猛地向左移动数寸,参泪竹顺势从那悍匪头目的肩膀刺下,从脊背透出,那悍匪头目此刻已是凶焰出现,但看围杀刀剑被破,有了片刻愕然,惧意突增,又见此子对自己这般狠辣无情,已顾不得自己,长剑剑花乱扫,却没想此子身形如此灵动飘逸,竟在凶险之中避开利锋,避开少许,将他的右胸撕裂出无数伤口。这时,他的肩膀前胸后背传来剧痛,忽地一道短锋划过,撕裂了他的腹部,那悍匪头目惨叫一声,被霍遮凌空一脚猛蹬,跌在草屋的墙体,喷出鲜血,晕死过去。
霍遮落在地面,远在屋顶的悍匪头目看到老二转眼被利器袭身,撞在墙上,因茅草遮掩,不知生死,但未片刻哀嚎,就悄无声息,那人虽惊长风,但他神态自若,好像不愿再出手,顿时暴怒狰狞,猛跃而起,一拳砸向霍遮,口中还吼着‘杀’字。
众悍匪在长风施展惊天手段,已吓得魂不附体,哪敢动弹,纷纷愣在当场,有的已骇然惊退。
霍遮强忍伤痛,转身扑向那悍匪头目,参泪竹、匕首双兵乱舞,竟将‘剑气流云’舞得如梦如幻,到处是锋芒,那悍匪头目虽修为高出霍遮一线,但精神却比霍遮低了好几分,看不清这梦幻双兵到底哪里是真实锋芒,硬是在空中止住身体,霍遮哪能让他退去,体内经脉撞出雷鸣,一股雄浑气力充斥全身,霍遮的身体忽如利箭划过,剑势猛变,从‘剑气流云’化作‘剑气流星’,冲刺而去,势如奔雷,在空中留下一道气痕,他的身体已到那悍匪头目身后。
只见那悍匪头目,怒目圆瞪,好似不敢相信,他的眉心被刺穿,脖颈也留下一道剑痕。待霍遮在他身后停住,他的眉心和脖颈顿时喷出血泉,脑袋骨碌碌的掉落在地,身子竟还站着。
霍遮转身,双目森然,众悍匪频频后退,面色惊恐,霍遮冷道:“你们抓他们意欲何为?说!有何阴谋?”
众悍匪倒是硬气,纵知死期将近,也没有人说话,只是面面相觑。
霍遮看出他们脸上光色,定是为求财而来,但真正目的定然不知,好在那撞墙的头目仅仅晕死,只待他醒来,便知事情原由。当下,杀心大起,长风忽然挡在霍遮面前,轻轻摇头,霍遮冷道:“他等为人,这村落的乡民便是畜生?”
众悍匪不是蠢货,知道霍遮杀机暴现,赶紧求饶,说自己只为求财,哪有什么阴谋?倒是心头疑惑,大当家为何在抢夺财物之后,不离开。
长风知霍遮心狠手辣,再劝也无用,心知这些悍匪也是无恶不作之辈,留着也是祸害,当下叹息,霍遮早已转过他的身旁,双兵横扫,火堆旁边,鲜血残肢乱飞,一片惨叫哀嚎。
待霍遮提着滴血双兵来到小香面前,长风呆呆看着遍地尸体,心头凄然,又望了望霍遮,心头叹息。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霍遮撕掉衣衫一角,将左胸的剑伤包裹,止住鲜血,只见左边的两名护卫看到霍遮,神情激动,但被剥掉衣服,已经冻得说不出话,而小香及其他人已在风雪中冻晕过去。
霍遮看得甚急,抢先步入木架,忽听见长风在后面疾呼‘别去,有危险!’,已是来不及。
只见地面忽然光芒璀璨,一道道线性纹路以圆形环绕在木架周围,光芒耀眼,俨然将霍遮等九人全部笼罩在其中。长风一声长啸,掐动剑诀,祭出神兵,铿锵一声嘹亮龙吟,一口古朴长剑激射而出,轰的一声巨响,古朴长剑竟撞在能量光壁之上,倒折而回,重重插在地面,微微震颤。
长风来到径前,抓起长剑,看到此阵,连连叹息。
霍遮虽惊不乱,知道中了敌人奸计,当下查看内息并无异常,身体也能活动,知道这是敌人的困阵,只为困住自己。参泪竹挥扫,将八人解救下来。
两位护卫身体强壮,霍遮看他们并无大碍,只是身体冷战,缺乏食物,还好在路上怕自己饥饿,怀里揣着几颗野果,当下分给两人,霍遮查看其他人,俨然已冻死,小香也是气息奄奄,手脚僵硬,陷入半死状态。
霍遮解开衣服,将衣衫褴褛的小香紧抱在怀中,肉贴肉地紧挨,内息运转,顿时热气腾腾,小香身子微微转暖,瑟瑟发抖,他满脸怜惜,抚摸着小香那绝望死灰的脸颊,心中凄凉,暗恼自己为何要让她回家,遭遇这家破人亡之祸,小香的内心必深受着噩梦般的煎熬。
果然如他说想,小香身体虽暖,却抖得厉害,咿呀的说着梦话,绝望无力,犹如遍地噩梦,幽冥地狱,更是让霍遮心痛疼惜,轻轻说道:“小香,没事了!父母不在,你还有我,你还有我!”脸颊贴着小香的秀脸,热泪已悄然落下。
小香隐隐感到一股浓烈的阳刚气息,那种味道是如此熟悉,内心深处生出丝丝活下去的意念,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到那熟悉的刚毅脸颊,伸出秀手,充满浓情爱意的低语,说道:“真的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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