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都由衷夸赞过,他是九门年轻一辈里最有出息的一个。
张凌烟则从他的身上看出了解九的影子。
解雨臣如今年岁尚小,假以时日,必能超过他爷爷解九。
他倒是惊讶于张凌烟的年轻,还有那过分的貌美。
自九门成立以来,就不常能看到女人掌一门,除了霍家一直以来的传统之外。不是说看不起女人担重任,只是这行当不比其他,能有独到眼光加精明谋略的女人,真的不多见。
更不用说,号令九门。
但自解雨臣见到张凌烟的那一刹那起,她就觉得张凌烟是不一样的,同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子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明明是这样的年轻,却满眼的苍茫,看尽人间世事的凄清,明明完美得让人生羡,眉头却紧紧锁住一缕化不开的忧愁。
两人客套了几句,解雨臣便将张凌烟往内院引去,张凌烟看着这所宅院,虽早已不是解家老宅的原址,但院内的结构和布置皆是大差不了多少。
还是一株桃花树倚在院内一侧,枝繁叶茂,正开着嫩粉的花朵,底下是一方小石桌,上边还摆着紫砂的茶具。
从前解九就喜欢在这树底下坐个大半天的光景,喝喝茶,下下棋。张凌烟为这可没有少嘲弄他,明明年纪轻轻,怎么就过上了老年人一般的闲散生活了。
其实平心而论,解九一生都未能闲散过,忙忙碌碌一辈子。
张凌烟在桃树边驻足,抬头看着颇有遮天庇日之感的枝叶,日光从树枝的缝隙间照射到树底下,明亮足够,却不显得多刺眼。
花骨朵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半透明状,一半儿是粉色,一半儿是金色,中间的花蕊精巧极了,像是技艺精湛的手工艺人手底下的工艺品,每一朵都是精雕细琢。
敖是好看。
好花儿还需得配美人。
解九走在前边,听着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没了,一回头,便看到出神欣赏桃花的张凌烟,只一眼,他也看晃神了,明明娇滴滴的花骨朵,同树下这个美人一比,生生黯淡了颜色。
张凌烟嘴边不自觉的就溜出了一句戏文,咿咿呀呀的就唱了出来,她自己倒是惊讶了一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唱戏了,生疏得连自己都怀疑是否学过这些。
解雨臣眼神一亮,紧跟着就接了下句。
张凌烟闻声,侧过脸看着解雨臣,这时候微风拂过,她额前的几缕碎发柔柔和和的飘拂起来,搔得空气都有些微颤,张凌烟继而抬手将发丝拢到耳后,嘴角一抹微笑就亮了起来。
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够惊艳的,笑了之后,又是另一番别样的风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