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含着笑意与期许。
那是一种鼓舞,也是一种依仗。
他同张凌烟交换了个眼神,便走出了包厢。
张凌烟看着解雨臣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这才一边呼出一口气一边重新靠回了椅背,她突然有些莫名的担心,她有些许的害怕。
她从前那么多次,都未害怕过。
但这一次,她就是害怕了。
那么多次,她都毫不吝惜的伸出了手,也温柔至极的握住了那只需要慰藉的手,她给了希望,给了尊重,给了期盼,然后她就那么毫无留恋的放开了,将他们推出去了。
然后张开一双眼睛看着,静默的看着。
他们于是就离开了,有一个是走了,有一个是死了,还有一个是,就是离开着便去了。
就像是上帝亦或是圣母,从不吝啬于与凡人握紧双手,可是这样一双带着救赎温度的手,总是要撤去再与另一个苦难之人相握的。
一个接一个,世人不灭,哪怕是神,又怎能记得住这么多的人呢。
握住,松开,再离开。像是一个极具仪式感的程序。有一个急促的开头,带来了一个没有后来的结果。
张凌烟双眼微垂,紧盯着吴邪的身影。
眸中的算计喷薄而出。
她算计了这么久,也不知算了多少人,也是把她自己算进去了。
解雨臣自然不是张起灵的对手,装着玉玺的玻璃柜早已经被张起灵给打碎了,他没有下死手,解雨臣才得以有命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重重的咳嗽几声,视线便落在了张起灵手上的玉玺上。
张凌烟早已不在包厢里了,她站在二楼另一端的楼梯角,抿唇看着这急促发生的一切,包括张起灵从二楼直接翻越栏杆跳到一楼展柜前,包括解雨臣与他过招一式便被压倒性的撂倒,包括张起灵手捧那玉玺,一脸沉思。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赌对了。
如此不留情面的将他们引入局中,再精密剖析每一个人的性格特质,以最准确的模拟来测算他们的行动轨迹,适时的加上几个出发点来引导他们。最终触发这个终极结果。
就是要让他们觉得走投无路,觉得无所依靠,觉得这个风云变幻的京都硕大无比却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就哪怕是整个中国,都会不再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他们手上拿着的鬼玺,就是将他们推入深渊的触发点。
要让他们能在混乱的局势中迅速的辨清,只有自己这边,才是真正能帮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