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背包往地上一丢,将洛阳铲拿出来,半跪在地上,挑了几个地方摸一摸,然后薄薄捻了一层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随即又站起身来,向远处眺望。
最后在这一块儿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下了几处铲子,最后一下将产子□□进土里,这才甩了甩胳膊,算是定完穴了。
张凌烟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不得不说这男人还是有些本事儿的,铃铛在一旁都看呆了眼,嘴里不停称赞&ldo;师傅可真是太厉害了!&rdo;张凌烟连连点头,但心里却是有些不屑的,这土夫子若是还没这点本事儿,也是不用靠这吃饭的。
她扯了扯嘴角,仍记得多年前脸颊上那血淋淋发着痛的伤痕,那时张家为了训练他们这些孩子,这些本事若是使不来,那鞭子就直接刷在脸上的。
男人缓了一口气,便招呼张凌烟和铃铛过去,三人一起一铲子一铲子的开始铲土。张凌烟虽是有章法的,但她故意胡乱下铲,还收了半分力。
那男人果然脾气躁了起来,低声怒吼道:&ldo;看这些!别敲通了墓壁!&rdo;铃铛赶忙打圆场:&ldo;师傅,你消消气!凌烟毕竟第一次做这个。&rdo;男人哼了一哼,就继续动作了。
张凌烟见目的达到了,也就装模作样的学着两人,规整了些动作。
待上层的土都清理了,那男人就将张凌烟和铃铛赶到一旁,自己小心翼翼的下铲,好一会儿功夫才将盗洞给打了下去,等到剥除了墓室外墙,男人面上又开始紧张了。
他狼狈的趴在地上,用随身携带的短刀一点点的将墙上的砖缝清理干净,用刀刃翘松了些,便将张凌烟叫了过去。
他将短刀递给张凌烟,只交代她将这块砖起出来,便快速站到了铃铛身边。张凌烟见两人离得那样远,心里不由得骂开了。这人还真是奸诈,一般古墓外墙中都会设有双夹层,放着些□□或者剧毒液体,就是为了防盗,只要盗墓贼将墙砖凿开,必然会触发。
张凌烟眼睛往后方瞟去,见那两人离得有些距离,便又移动了些,将自己手上的动作完全遮挡住。
她用刀子将墙缝又划大了些,便用右手的两根手指头捏住砖头的两边,一发力,竟将砖直直的抽了出来。她看了看里边,竟然直接通了,没有夹层。
张凌烟眼珠子转了转,徒手将刚刚抽出来的砖劈碎,然后借助刀柄直接将幕墙自那个洞处砸开,顿时砖墙被砸出了一个参差不齐的缺口,已经看不出来刚刚的那个整齐的方洞了。
见着差不多了,张凌烟故意惊叫了一声&ldo;通了通了!&rdo;男人闻声,没敢立刻靠近,等了一会儿,见张凌烟没什么事儿,这才跑过去看。
见着那个缺口,一时间也是有些惊讶。他本来判断这墙后面定有夹层,让张凌烟去凿只不过是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罢了,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竟然没有机关。
铃铛这时也走过来看,见着男人夸赞张凌烟的时候,面上一贯带着那种纯真逐渐褪去,慢慢冷了脸,待张凌烟看过来时,又是一副笑容满面的脸孔了。
男人将东西清点了一番,三人就一个接一个的下到墓中了。进到墓里后,打开手电筒,张凌烟环顾了一下四周,判断这里应该是侧室。
但见这侧室的大小,张凌烟却有些疑惑,如果从侧室来判断整个墓的大小的话,这个墓,未免也太大了些。大墓并不是没有,但有身份的人怎么会选在这处风水极其一般的地方修墓。
男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往里走去,搜寻着有没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花费了不少时间,但男人却是失望的。这地方虽大,但一览无余,除了一些土陶罐,别说是金银玉石这些之前的玩意儿,就算是早该烂在地里的图文字画也没看到一点儿。
男人狠狠骂了一句,张凌烟疑心更加重了,她谨慎的盯着四方,从下来开始,这个地方就给张凌烟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这里处处都透着不合理。
但男人显然花了一番功夫,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气的将脚边一只瓦罐踹的老远,&ldo;狗娘养的盗墓贼!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墓,他们还能将东西搬得一点儿都不剩了!&rdo;
张凌烟知道男人是气昏了头,连着他自己也骂了进去,身旁的铃铛耸耸肩,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两人见男人已经往门那边走去,只得跟了过去。
三人通过侧墓室的门顺利进入了墓道,走了老大一段儿,什么机关都没碰到,一切都顺利的太过诡异了。张凌烟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只觉得心里头越发的不安。
她见着男人并没有丝毫要回头的打算,只能继续跟着走下去,又走了很长时间,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他站定在原地,久久都没说话。
铃铛显然有些被吓到了,想要开口询问又不敢问,最后还是男人开了口,声音有些颤抖&ldo;我们,我们走了多久了?&rdo;铃铛想了想,顺了顺气儿,&ldo;挺,挺久的了。&rdo;男人又看向张凌烟,她回答道:&ldo;走了很久了。&rdo;
男人的腿有些发抖,&ldo;估摸着怎么也有半个时辰了,可是,我们还是没有走到头。&rdo;张凌烟早就注意到了这点,这个墓道,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长。
铃铛出声问道:&ldo;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rdo;一张小脸吓得有些发白。男人看了看四周,咬紧牙关,还未说出来话,三人就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