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朝华出了苏凰歌的小院,心情相当有点复杂,苏凰歌最后迟疑加上的那句,“抚远将军若腾得出手,请派人去阻一阻小舅舅,务必让他在哀家祭奠将士亡魂之后回来,”让他越想越觉得心睹。
他记得当初在长安城外遇到结伴而游的江家兄弟与苏凰歌时,苏荇曾喃喃自语,他那个亲亲外甥女已然遭罹大难,他不知安慰却只一味的怪责,如今——
好吧,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玉门关之战中,那位悲天悯人的好好先生定然又责怪苏凰歌杀人太多,以致苏凰歌一怒下说了句“非诏不得入京”。
想到这,未朝华忍不住要扶额叹气了,他一路走来,看惯人情冷暖,更是看遍众生苦难,他也看不惯苏凰歌这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生死的姿态,也觉得她所杀之人大多无辜,可他也知道这些人不得不杀,正如他挥剑杀人,不管他有多不情愿,不管剑下之人有多无辜,他的剑必须要挥出去,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后果也不是他可以承担的。
他都能想透的道理,那位“有盛才美貌,明悟若神”的少傅大人肯定想的更透,他真是没办法理解他到底哪来的那么多悲天悯人,更无法理解他为何能将那样的罪名安到他最疼爱的外甥女头上……
在未朝华为苏荇的死脑筋伤神时,苏凰歌缓缓走进了内室,见江流佩剑都没解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不由一笑。上前去解他的佩剑,江流警觉睁开眼,见是苏凰歌又安心闭上,几乎是立刻就睡死过去,苏凰歌又是一笑,解了他的外衣,搬着他躺好,双手近乎贪婪的描画着他的眉眼,曾几何时,那个有着一模一样眉眼的孩子也曾在她身边睡的安心而香甜——
江流这一觉睡的相当舒畅。睁开眼时窗外已是一片漆黑。隐隐绰绰可见床边坐了个纤细的人影,江流心头一动,伸手用力将苏凰歌拉入怀中,灼热的唇落到苏凰歌眉心。“暖暖——”
苏凰歌一颤。抱紧了他的腰。这一动作无疑被江流同学默认为无声的邀请,于是我们的朱衣侯大人得寸进尺的伸出舌头舔了起来,苏凰歌颤抖的更厉害。抱着他腰的双臂却更紧。
江流只觉全身腾地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火,贪婪而莽撞的在苏凰歌脸上吮吸舔舐,细腻温润的触觉让他身上的那把火越烧越烈,男性的本能引领着他无师自通的寻到了苏凰歌温软的双唇,甜美沁人的滋味让他越发情难自禁,不知轻重的啃咬起来。
苏凰歌颤抖着,却温顺的承受着江流的热情,江流的动作越发的猛烈,身体的本能叫嚣着想要更多,他却不知该如何找到更多,只急切的加重动作,双手使劲的揉捏着苏凰歌纤柔的后背,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苏凰歌双睫剧烈的颤动着,一滴泪水无声滑落鬓发,却迟疑着微微张开双唇,舌尖轻柔扫向江流肆掠却无门的唇舌。
江流同学向来是个好学生,苏凰歌这一点便点透了他已经停止思考的大脑,江流只觉灵台一清,撬开那探索已久却进退无门的檀口,追逐着那滑嫩沁软的香舌……
江流不知疲倦的探索着那令他沉醉的唇舌香津,品味着他想望已久的亲密,直到一股冰凉的触觉惊醒了他早就迷失的神智,夜色下,苏凰歌脸颊上的泪痕水晶般闪着微光,江流一惊,顿觉一盆凉水泼头而下,炙热的情--欲顿时褪的一干二净,慌乱去擦苏凰歌的眼泪,“暖暖,别哭,别哭,我以后不会了,别哭……”
苏凰歌死死抱着他的腰,脸埋进他心口,泪水很快打湿了他单薄的中衣,江流错误的估测了苏凰歌流泪的原因,却奇迹的明白了抚慰她的方法,温柔的抱着她,抚摸着她的长发一言不发……
第二天,未朝华是隔着一扇屏风跟太后娘娘汇报的事务,汇报到一半时江流兴冲冲跑了进来,当未朝华透明的进了屏风后拉着苏凰歌就走,“暖暖,十一说你射术好,我们比试比试”。
苏凰歌哭笑不得,“我还有事和抚远将军商谈”。
“昨天谈了那么长时间还没谈完?”
苏凰歌俯身理了理他弄皱的衣摆,“稍等一等,我们一会就谈完了”。
江流想了想,咧嘴笑道,“正好我有点饿了,我去吃东西”。
苏凰歌按着他坐下,“十一,吩咐厨房送些绵软热乎的吃食来,维之刚练过功,抚远将军饿了没有?”
“臣不饿”。
“不饿也吃点吧,卿嗓子似有些不舒服,不如吃一盅川贝雪梨羹?”
“——多谢娘娘”。
“出门在外不必那么多虚礼”。
“谢娘娘”。
“暖暖,你平日用的就是上次在玉门关射瞎西楚皇帝的那把弩?”
苏凰歌点头,江流兴奋道,“让我瞧瞧”。
屏风后,未朝华隐隐绰绰看见苏凰歌微微掀起裙角取出凰魄递了过去,眸中闪过一丝晦涩,果然是贴身带着的么?连此时也不例外?
单细胞的江流同学就想不到那么多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怀疑问道,“这弩上的花纹跟凤魂上的好像”。
“凤魂弓,凰魄弩,本是一对,花纹自然是一样的”。
江流眼前一亮,“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把凤魂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