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欢忽地一叹,“我也说不上来,明明在长安,在豫州,都忙的脚不着地的,可就是觉得空觉得无聊,我那天是真的想找个小东西养养玩儿,不然真的无聊的要发霉了”。
未朝华冷不丁开口,“你上次不是说要成家?”
未欢眸底闪过一丝黯然,脸上却还是一副文痞的笑,“这不是没姑娘愿意下嫁么?”
未朝华突然没了兴致,挥手,“让他下去吧,我有事问你”。
未欢示意小徒弟出去,敛了笑,将包袱中的书简摆到未朝华面前,未朝华慢慢翻完,眉头越皱越深,还没有苏荇给他找的全。
未欢也看出自家主子不满了,开口道,“将军,毕竟是皇后,不是皇帝,史书上大多是一笔带过,那位司维之将军分明战功彪炳,却不知为何也记载极少,连怎么死的也是一笔带过——”
未朝华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说什么?司维之?”
未欢愣愣点头,“就是大凤的开国将军,武仁圣德皇后之兄”。
“司维之?”未朝华语气急切,“他不是叫司非月?”
未欢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家将军,“司非月,字维之,大户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没有字?”
就像您未朝华,不是一拜将封侯就多了个字——凤阳吗?
未朝华只觉一颗心砰砰的跳,司维之,维之,维之,“你还知道什么?所有的!”
未欢有些怪异的看了看自家激动的让人生疑的主子。扶着他坐了下去,又倒了杯茶塞到他手中,“我知道的也大多是从书上看来的,将军您如果要想知道更多的,最好的法子是去靖国侯府,我听说靖国侯府第一位国公爷,也就是武仁圣德皇后的幼弟,因为早产,从小身子孱弱,喜文不喜武。说不定会留下一些诗词文章记载当年的事。而且真正的大户人家都会留有祖宗先辈的画像于祠堂供奉,只是年代久远,不知还能不能保留下来”。
未朝华深吸一口气,“我明天早上就走”。
未欢莫名。“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武仁圣德皇后和开国将军都死了几百年了。将军突然查他们做什么?”
未朝华疲惫摆手,“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你多费心”。
未朝华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第四天正午时分就到了长安,远远就看见一人青衣翩飞,如临风玉树立于高大的城墙下,未朝华放慢马速,似笑非笑看向他,“怎么?苏少傅这是要低头认错了?”
“凰歌说过,真心相待的两人之间,除了背叛,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既然准备原谅,中间互相折磨的赌气就大可不必了”。
“这是太后娘娘拿来哄你的吧?”
苏荇笑着叹气,“是啊,我赌气她就拿这话哄我,她赌气,我说什么都没用,非得顺了她的意才行”。
“那你这次不准备再顺着她的意?准备让她一直赌气下去?”
苏荇怅然一叹,“凰歌其实很冷情,她永远只能对一个人好,再多,她,不够分”。
未朝华挑挑眉不置可否,“你到这是专门接我的?”
“难道我是来吹风?”
未朝华翻身下马,“去凤来客栈喝几杯?”
“唔,我以为你会请我到你府上,再让云湘准备几个小菜”。
未朝华想起这些日子与苏云湘的“相敬如冰”,笑道,“怎么?云湘找你诉苦了?”
“那倒没有,是云端跟我说云湘以为你暗中恋慕朱衣侯夫人,整日以泪洗面”。
未朝华脚步微顿,“所以你是来为你侄女打抱不平的?”
苏荇哂然一笑,“我借你一个胆子,你敢么?”
未朝华意味不明一笑,“那你是怎么跟云湘说的?”
“我说你应诺过凰歌,除非年四十而无子,否则绝不会纳妾蓄婢”。
“那云湘现在放心了?”
“本来是放心了,可是被云端几句话一说,又更伤心了”。
“那样的人,你放心她与云湘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