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躺在床榻上的汉灵帝刘宏猛然间弓起身子,右手紧紧握成拳抵在嘴唇上,剧烈的咳着。
“陛下,陛下!”守候在一旁的蹇硕急忙上前递上痰盂,右手轻轻地捶打着刘宏的后背。
呼,平稳下来后,刘宏挥手示意,侍女急忙上前放好靠垫。刘宏动了动虚弱的身躯,感觉舒适了才抬头看了看蹇硕,问道:“角贼造反距今,已有五年了吧?”
蹇硕端着汤碗,喂着灵帝喝了一口,想了想,答道:“回禀陛下,黄巾贼起事至今正好五年了。”
“嗯,蹇硕,你说角贼要是多活几年的话,这大汉的江山是不是就易主了啊?”刘宏平静地问道,有些呆邪的双眼平视着前方。
蹇硕担心的皱了皱眉,揣测着刘宏的内心,谨慎地说道:“陛下多虑了,四百年来,大汉历经数次动荡,黄巾贼不过是翻起个小小的浪花罢了。等陛下养好了身体,自然能恢复汉武盛世。”
呵呵,刘宏扯了扯嘴角,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角贼不是孤剿灭的,他是病死的啊!”
蹇硕刚要劝解,却听到刘宏笑道:“庆幸的是孤有两个皇子,角贼却没有。哎,孤又有些乏了,等下,你和阿让给两个皇儿送些吃食,顺便看看他们在做些什么。”
服侍着刘宏躺好后,蹇硕和张让带着备好的菜肴直奔大皇子刘辩的寝宫,一进宫门就看到服侍刘辩的几个内侍和宫女正趴在窗边向内窥视。蹇硕一见立即怒火中烧,就要破口斥责,却被一旁的张让拦住。蹇硕眉头微皱不满地看向张让,就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挤眉弄眼的向着寝殿内努了努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找一无人处,向里面看去。
寝殿内灯火通明,一裸身少年,背靠床榻斜坐在宴几之上,面向上,嘴巴大张着,一妇人双腿叉开以骑马式站在床榻边缘,右手持酒壶沿着胸沟缓缓倒出酒水,酒水淌过一丝不挂的身体后,落入少年的口中……
“哼!陛下赐宴,尔等还不速速奉上。”蹇硕看到寝宫内不堪入目的一幕,冷哼一声,高声唱和,然后瞪了一眼看得意犹未尽的张让。
皇子刘辩的内侍们一阵慌乱,一个个簌簌发抖的跪在地上。
蹇硕推门而入,只见大皇子刘辩脸色煞白的站在床边,穿入裤腿的双臂下垂着,用手挡住下身私处,那一妇人头下脚上的倒在床榻边上,点点酒珠在烛火的照射下,显得异常耀眼。显然是慌乱中,刘辩将少妇掀翻,然后将裤子当作上衣穿了起来。
蹇硕阴沉着脸,静静地看着,等内侍们将菜肴摆好,冲着大皇子刘辩施礼后,转身走出寝宫。
“啧啧,大皇子真是有两……”在前往刘协寝宫的路上,张让忍不住出声。
“阿让,关乎皇子颜面之事,当慎言!”蹇硕阴沉着脸打断了张让,心中更加烦闷,陛下内心里倾向于立二皇子刘协为太子,但大皇子刘辩在宫内有何皇后,朝堂上有外戚何进,更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得到不少重臣的支持,这使得陛下迟迟下不了决心。但是大皇子刘辩从小寄养在民间,举止轻浮,入宫后更是过于荒*淫,偏偏又不能如实的向重病在身的灵帝禀报,着实让蹇硕如鲠在喉。
“什么声音?”一路上无话,看着闷声无语的蹇硕,张让也有些许烦躁,穿过永信宫的前殿后,若有若无的听到了一丝呼喊声。
“好像是有人在呼救?”一名年青的内侍有些不肯定地说道。
“不好,是从二皇子的寝殿传出来的,阿让,快去看看。”蹇硕一下子惊醒过来。
嗖,张让顾不上应答,纵身向着刘协的寝殿奔去,这时才想起自从进了永信宫后,就没看到过任何人,寝殿内传出的嘈杂声越来越清晰。内心焦急的张让没有任何的迟疑和停留,冲到殿门前一脚将门踹开,入眼便看到一名侍女正举起铜盘砸向地上的另一名侍女,而再远一点的床榻旁,一名内侍正向二皇子行凶。张让来不及细想,急忙取出三枚五铢钱,抖手打出,一枚打向近处的宫女,啪,打在持着铜盘的手腕上,侍女痛呼一声,将手上的铜盘扔了出去;另外两枚五铢钱打向远处的内侍,然后张让提气纵身扑向内侍,及时救下皇子刘协。
在张让救下刘协后,王建就知道任务已经失败了,要知道张让、蹇硕二人,虽然贪财、恶事做绝,但却死忠于汉灵帝,他更清楚,张让不仅会武,而且还是皇宫内的第一剑手。此时听到刘协二人的对话,急忙求饶道:“张常侍手下留情,您老也知道,小的是被逼无奈啊!”
哼,被逼无奈?张让冷哼一声,右手在腰间一扣,仓朗朗拔出一柄软剑,寒光闪烁,颤动如灵蛇。
“啊?灵蛇剑!”王建一见张让直接用上了灵蛇剑,心中惧意更增三分,哪里还敢缠斗,转身就逃。
张让左手一领剑诀,右手挥剑,唰唰唰,几道光华闪过,再看妖异太监王建已是满地翻滚狼狈不堪。
刘协本来还想观看一下他们的打斗,好揣摩一下,为日后打算,但没想到只是几道剑光闪过,就要结束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张让出剑非常快,至于招式一类的只能落个遗憾了。
虽然俊俏太监已经被张让吓破了胆,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去,但仍然没有忘了杀人灭口,在经过两个侍女的时候,趁着张让逼迫的不是很紧,探出臂膀,抓住侍女冬儿的喉咙,用力之下将喉咙抓碎。
“既然灭了口,只要逃出去就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心有诸多不甘的王建,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不由得生出一丝希望。
嘭!伴随着一声闷响,王建又飞回了寝宫内,黑沉着脸的蹇硕闪身冲了进来,先有荒淫无度的大皇子,再有遭人迫杀的二皇子,已经让这个死忠于灵帝的小黄门愤怒到了极点,怒喝道:“来人,将这狗奴才押下去,杂家要亲自审问,定要将幕后之人挖出不可。”
蹇硕,灵帝刘宏的死忠,也就是日后要拥立自己为皇的人,刘协看了看宫内的几人,心里飞速的盘算着:这个王建肯定是何皇后派来的,灵帝已经时日无多,就算是闹到他那,估计也是不了了之,反而会更加刺激到何皇后,自己的处境也会更加的危险。刚刚穿越过来就遭遇这事儿,心中实在是窝火,真他妈的是叔叔能忍婶婶难忍。
“张让,把你的宝剑给我。”刘协一把夺过张让的灵蛇剑,咬牙切齿的冲到王建跟前,微微泛红的眼珠子一瞪,哈!一剑斩下,噗!热呼呼的鲜血喷了刘协一脸。虽然用尽了全力,但由于是第一次使用软剑,力量和角度掌握不好,一剑只是将王建的颈部斩断了三分之二,那张妖异的脸面向屋顶,静静地挂在死尸之上,斩断的部位汩汩地喷涌着鲜红的血液,刘协一激灵,灵蛇剑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