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就要把&ldo;我想自己洗衣服&rdo;脱口而出。好在理智尚存,在他犯错前急忙刹了车。
原先在家里衣服都是洗衣机洗的,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光看岑黎把衣服从水里捞起来那分量就牙疼。
经过好几天的培训,林舟总算学会了如何点火,如何烧柴。于是形成了岑黎做饭他烧柴的良好局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ldo;终于出师了。&rdo;
当然,回应他的是岑黎的冷漠的眼神。
&ldo;咳咳……师父,咱家米快没了。要下山去买吗。&rdo;林舟用火钳夹了根木头扔进去,咳嗽声不断。出师什么的,稍微有点距离。
&ldo;不必,明日我山下去拿便是。&rdo;岑黎袖子卷起一半,如演奏乐章一半行云流水地挥着锅铲,冒油的肉香跟不要钱似的钻进林舟鼻子。
林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ldo;山下哪来的米。&rdo;
&ldo;每月都有米肉放在山下,当做诊费。&rdo;岑黎言简意赅。
&ldo;师父之前不在家是不是下山赚钱去了。&rdo;
&ldo;出诊。&rdo;岑黎淡淡的说。他挥着铲子的手停顿了一下,透过灶头仿佛能看见辛勤劳动的林舟。
上山时见山路的走向和周围摆布,他就知道是&ldo;他&rdo;来了。却不想第一眼见到会是个趴在他家桌上的少年。
还是个昏迷不醒的少年。
家中的一切,除了一些蔬菜和米,都未被动过。这个少年明显在屋子里住了很久,却连卧室都没进过。
更让他诧异的是林舟第一个抵达的地方不是那间原本属于他的屋子,而是先找到了他的屋子。
尽管炒菜,岑黎依旧站得挺拔。油烟无法在他身上沾染一片衣角。
做饭结束,岑黎端着炒好的两道菜走出厨房,见林舟被熏的脸又红又黑,衣服也灰不溜秋的,面容顿时冷了下来。
&ldo;先沐浴,再用餐。&rdo;
听到这话林舟头皮发麻,脸腾地红了,活像煮熟的虾。
不是他不愿意洗澡,而是第一次洗澡的经历太过难以忘怀。
那天,林舟感觉浑身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因为好几天没洗澡了说不定身上长了传说中的&ldo;虱子&rdo;。
他惊得急匆匆去找岑黎。他从没见屋子里有浴桶,外面的小溪也不见得能洗澡。何况他也没见岑黎洗过澡。
岑黎是个深山野人从没洗过澡的认知让他感觉前途渺茫,心碎之余忍不住渴望能赶紧找到岑黎。
可是他找遍房前屋后,不见岑黎一根头发。
对啊,他白日学习看书,偶尔得岑黎指导一二,那么其他时间他又在哪里。
林舟身为徒弟好像从没关心过。
说来也奇怪,他自从进了这山坐在书房的凳子上注意力就会异常集中。常常感觉看一会儿书就过了大半天了,与最开始岑黎逼着他看书完全不同。
他只觉得自己是天灵盖开了,不是脑仁坏了。
他去了山上碧湖,后山花海,都没看见他师父。心下疑惑却不敢乱走。这几个地方是他常去的,其他诸多地域他都未曾涉足,因为岑黎没有带他去过,莫名觉得不大安全。
现下他爬上山顶了都没见着师父。他心一横,心想反正山上就他和师父两人没啥好丢脸的,就双手呈喇叭状大喊:&ldo;师父&rdo;
突然,他看见山谷有群鸟飞起,惊喜地冲山谷直奔而去。
群鸟无缘无故飞起必定受了惊,很多时候都是周围环境发生了变化。
林舟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地就确定岑黎一定在山谷,虽然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跑山谷去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