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内心功法?只能参透一二?那……方才这朝露使的,莫非便是秘术?
片刻后,“朝少宗主当真是少年英才,”姜唐做出了客套的反应,“来,我以茶代酒,敬少宗主一杯。”
“姜门主谬赞。”朝露陪着笑端起了茶杯,就好似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般。
。。。
姜唐和雾面二人离开后,韩双雪又带着冷瞳回到了凉亭。此时,文易海和卫卓珥已经不知去处,只留下了朝露一人坐在台阶上,懒洋洋地看着方才从雾面手中拿到的任务宗卷。
来到凉亭内,再一次从近处看着这同样一张面孔,冷瞳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她还是那样的不拘小节、满口胡言,可只因姓氏从“柳”变成了“朝”,这所有的胡言乱语和看似荒唐的行为,都被附上了深意。
朝露方才一番看似胡闹的行为,无非是想警告姜唐,告诉他,她晓得宗卷有问题。那么,朝露以前在自己面前的行为呢,又可否有深意?冷瞳止不住自己心中的怀疑与被背叛了般的痛。虽然,她并不晓得朝露到底背叛了自己什么,自己一个刺客,有什么可以让朝露一个剑宗少宗主可以背叛的。
忽然,朝露抬起手,一把将那宗卷扔进了火盆里。
就在抬手的那一刻,衣袖滑下的那一瞬间,冷瞳瞧见了朝露左臂上的绷带,也瞧见了绷带上的血迹。接着,冷瞳又敏锐地发现,朝露的脸色相比几日前,的确是有些苍白。
那血迹,是自己方才抓她的时候把伤口弄裂了吗?原来,她的受伤是真的?
冷瞳又想起了几日前的那场客栈大火,想起了那一具具烧焦的尸体,想起了当时自己的崩溃,想起了……她觉得,她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自顾自地担心着、愤怒着、被背叛着,对方却半点都不知情也不在意。
“啊!你烧了它作甚?”韩双雪一个健步冲上前,哆嗦着手从火盆里捞出了那还没来得及被烧毁多少的宗卷。
“哦?双雪你想将它留着?”朝露翘着嘴角,意味深长地看向正要打开宗卷的韩双雪,“留着给我阿爹阿娘和你阿爹阿娘看?”
一看这表情,冷瞳就知道,朝露又在下套儿了。可下一刻,冷瞳却又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懊恼了起来。
冷瞳,她和你还敌我未明,你为何要如此在意她?你为何……
你是刀,你不值得有……
“什么?!荒唐!!一派胡言!!”刚看完宗卷上内容的韩双雪,态度陡转,她一把将宗卷扔回火盆后,还不忘用剑鞘搅了搅,深怕它烧不尽似的,“刺杀剑宗少宗主乃雪茗谷委托的??这影门要糊弄人,也不带想出个如此蠢的方法吧?”
“蠢?何以见得?此举一箭双雕,怎会是步蠢棋?”朝露挑了挑眉。
“一箭双雕?”韩双雪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
朝露却没有解释,而是对着冷瞳耸了耸肩,就好似认定了冷瞳能听懂自己的话,在和冷瞳说:“咱们不和笨蛋一般见识”一样。
韩双雪顺着朝露,将不善的目光移到了冷瞳脸上。
冷瞳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被牵扯进这剑宗少宗主与雪茗谷少主之间的纠纷的,怎奈实在受不得韩双雪的目光,她只好替朝露解释道:“外人只知剑宗与雪茗谷交好,却不晓得你们的关系到底好到了何种地步。雪茗谷是起死回生之处,剑宗又是第一大门派,江湖上自是有人见不得这把着江湖两大命门的门派交好的……”
“哈?挑拨离间?一箭双雕,”冷瞳一点,韩双雪便懂了,“既解了被剑宗责难之围,又能顺手挑拨剑宗和雪茗谷之间的关系?你们影门的人还当真会异想天开啊。剑宗和雪茗谷之间的关系,岂是一个刺杀便能挑拨的了的?”
冷瞳有些尴尬地避开了韩双雪的目光。影门之事,怎容她一个小小刺客在此置喙?
“我?花重金买暗阁索命刺杀她?”韩双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在一旁乐着的朝露,“祖宗哟,我也想有这钱呐。有这金子拿去杀她,还不如拿来买药草呢。世人只晓得剑宗宗主与我师父之间的那些流言蜚语,为何就没人关心一下,我这少宗主母姓啥?我若是敢把她怎样,不用师父出手,我阿娘得先把我宰咯。”
雪茗谷少主,母姓?冷瞳仔细地在这两人脸上看来看去,隐约中,竟发现二人眉眼间有着五六分的相似。
莫非……
可是,她们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
“嗯,好主意,”朝露并未在意冷瞳在想些什么,而是意犹未尽地从袖口又掏出了个宗卷,继续逗起了自己的表妹,“那便拿去给姑姑瞧瞧,让她把你宰了罢。”说着,拿着宗卷便做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势。
“欸!”韩双雪低头看了看火盆,却发现方才还在烧的东西,此时此刻竟已经不见踪影了,她意识到这是朝露用幻术捣的鬼,却也只能被拿捏着把柄任由姐姐欺负,“露姐姐……”态度一转。她撒起了娇。
“唔,这样如何,”朝露若有所思地用宗卷敲了敲下巴,“你叫我一声表姨,我便不把此物拿去姑姑那儿。”
“……”
“叫声表姨便如此难吗?虽然按族谱辈分来讲,我是你表姐,可若是按血缘辈分,我可当真是你表姨啊,小双雪,你不亏。”朝露坏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