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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黄芳头也不回地走了。

&ldo;爷爷，黄婶为什么那么讨厌我？&rdo;双兖忽然问。

其实说讨厌还有些太轻了，只是七岁的双兖暂时还用不出&ldo;恨&rdo;这个字眼。

&ldo;她‐‐咳咳，咳咳！&rdo;爷爷回答着，突然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声音里带着老人特有的那种沧桑感，半晌都没止住。

双兖一下慌了，拉了拉爷爷的袖子，&ldo;爷爷你坐下，你坐下！&rdo;

爷爷向后退了两步，坐在了沙发上。

双兖爬到沙发上，像爷爷以前做的一样，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不知道咳了多久，总之等到双兖手都酸了的时候，爷爷的咳嗽才停了下来。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看着双兖慈爱地道，&ldo;双双知道为什么你只能叫黄婶，不能叫妈吗？&rdo;

双兖似懂非懂道，&ldo;因为我有弟弟。&rdo;

爷爷心中一痛，点了点头，&ldo;现在每家每户都只能生一个小孩，因为你弟弟出生，你妈就丢了工作。你们的名字要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就得交罚款。你妈拿不出钱来，所以你就和她不在一个户口本上。&rdo;

双兖也点头。

她知道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因为班上很多同学都是独生子女，有兄弟姐妹的都交了罚款，不交的话就上不了户口，也读不了书。

双兖的户口是上在黄芳一个亲戚家的，名义上她是那家人的女儿，而不是黄芳的。

&ldo;那她为什么讨厌我不讨厌弟弟？&rdo;

双兖理解不了的是这个。

双赢出生了以后，黄芳才丢了工作，变得越来越穷，为什么她不怪双赢却要来怪自己？

&ldo;因为你是女孩子。&rdo;爷爷说。

双兖愣了愣。

这算什么理由？

爷爷却没向她解释这个，只问她，&ldo;你觉得女孩子比男孩子差吗？&rdo;

双兖立刻摇了摇头。

她觉得她好多同学的妈妈们，既要上班还要照顾孩子，还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给他们开家长会，简直拉风得不行。

&ldo;那就行了。&rdo;爷爷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背，语重心长道，&ldo;双双，你只用知道，你是女孩子，但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因为这个就对你不好的人。&rdo;

&ldo;知道了。&rdo;双兖鼻头一酸，小声道，&ldo;爷爷，你要好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