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太过投入,所以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也无法确定他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两厢对视片刻,她果断又缩回了被窝里,拉起被子蒙住了头,但是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拉得太多露出了脚,自己倒是没有察觉。
訾静言没说话,双兖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近,感觉身上的被子被一股力拉起来了。
她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子却没有如想象中被拉开,反倒是往一边落下,裸露的双脚一暖,被遮住了。
&ldo;啪&rdo;地一声轻响,訾静言抬手关了床头灯,又体贴地走开了。
双兖顿时感觉欲哭无泪,悔得想找个地洞就地钻进去。
真是不想再见人了。
訾静言是过来换衣服的。
两个人的行李都还在各自的房间里。
他在洗手间里换好衣服时,双兖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默默拿着自己的房卡回去了,换衣洗漱。
过了大半个小时,他们并排坐在小店里吃重庆小面。
十来分钟里,一直没人说话。
隔着热腾腾的雾气,双兖看见訾静言的嘴唇被辣得浮起了一层红色。
她忽然开口问他,&ldo;为什么要开着那盏灯?&rdo;
&ldo;你不是怕黑么。&rdo;他答得理所当然。
她笑起来,感觉这面吃得全身都暖和了起来,&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怕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她觉得表现出来显得既矫情又胆小,从来没说过,訾静言却知道。
&ldo;你睡觉会把门留一条缝。&rdo;他答,&ldo;是为了听着人声睡吧?&rdo;
&ldo;嗯,不过现在不会了。&rdo;
很奇怪,小时候没有光睡不着,长大了却要在黑暗里才睡得好。
或许这也是长大的一个标志吧。
错开了早高峰,他们在牛角沱由轻轨3号线转入2号线,脚下就是江景,一到冬天便显得极冷极有压迫感。
訾静言说,&ldo;春天从较场口那边过来,路边山水和城市挨在一起,比现在的景观要好上一些。&rdo;
双兖有点无奈,&ldo;春天是最适合旅游的季节吧。&rdo;因为能看到花开,阳光又暖和,四处都是好风光,不巧的是她偏偏总在冬天出门。
&ldo;要看去什么城市。&rdo;訾静言道,&ldo;热带地区和南半球就不一样了。&rdo;
&ldo;唔,也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