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就不怕胡海翻脸?”
纵使一行人已经远离大同府城,魏峰依旧心有余悸。
张义却是不以为意的随口回答:“他不敢,当然了,也不值当的!”
见对方依然一脸迷惑,他就继续解释:“且不说咱们代表着北枢密院,还有萧家这座大靠山。只说咱们提出的条件,仅仅是每个月三成分润,你觉得他值当冒着被屠族的风险,跟咱们翻脸拼命吗?”
“倒也是这么个理。可是……,万一呢?”魏峰还是提出心中疑问。
张义瞥了一眼对方:“你是真没注意我和他说的什么啊?我后面不是还加了一条吗?让他利用便利举报他人,以换取更大好处。”
“郎君,您说的那些属下都听了啊。可胡海真的能为了些许钱财,举报其他人?他就不怕被其他人记恨?自古以来,官场讲究的就是一团和气。属下寻思着,他还不敢破坏规矩吧?难道胡海就不怕惹了众怒?”魏峰对于于则成的安排,明显信心不足。
张义对此,也只是轻笑一声:“这就不得不说到人性了。假如,咱们只是抓了胡海的把柄,让他检举揭发其他人,或许是不会就范的。可咱们还让他破了财呢。”
魏峰不等对方说完,就开口询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哈!区别可大了!”
张义很有耐心的给对方分析:“当胡海发现,他自己在破财的同时,还对咱们这些仇人无可奈何的时候,那么人性的阴暗就体现出来了。心里会巴不得有同样的一群人和他一样倒霉,这样才能掩盖他自己的懦弱无能。更何况,这其中还夹在着好处。不仅足以弥补损失,搞不好还能赚取更多钱财。你想想,这对他来说,何乐而不为啊?”
“靠!”
当魏峰听完对方的分析,简直被这一理论震惊到了。他有心反驳上几句,可细细想来,对方确实说的有些道理。胡海在临别时的热情相送,不就很说明问题吗?
在二人说话间,队伍已经进入怀仁县。
当地百姓看见县令带领着一群官兵押解着十辆大车,纷纷猜测着车上那些木箱里究竟盛放了什么物什。
“县令,回来了!”
早就得到消息的县丞主簿,见于则成押解着车队回来,立即跑下台阶相迎。
“嗯,回来了。”
张义应了一声,就让县丞庞派组织人手将钱财珠宝入库登记,而他自己则跑去后院找寿喜汇报情况。
“老爷爷,小子回来了!”
走进书房的张义,立即给寿喜躬身施礼。
寿喜上下打量对方,笑意盈盈的说道:“没出什么差错吧?”
“没,一切顺利。小子这次仅钱财就弄回来十几万贯,至于金银珠宝等物,还需要庞派他们点算过后才能知道。”
寿喜对于钱财显然没有太多兴趣,听说人没事,立即长舒一口气:“没出差错就好啊。哎!不瞒你说,自从你小子走以后,老夫这右眼皮就一个劲的跳。”
可是,寿喜在听了于则成的详细讲述后,恨不得一把将对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