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牢头将要走出值房的时候,库贺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换个干净些的。”
牢头立即明白了上官的意思,这是要自己照顾刘奇。
半炷香后,等张义来到新牢房的时候,看着干净整洁的环境,不由的暗自欣喜。这次算是赌对了,没有哪个上官会喜欢纪律涣散的军队,自己那番慷慨陈词,算是入了对方的眼了。
接下来,又过了两天。
牢头突然带着狱卒过来,说是要提审刘奇。
张义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后,就跟随对方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内,摆放着一张长条案,后面端坐着三位官员。
当刘奇走进房间的时候,那三位同时愣了一下,诧异于对方的年龄,随即就翻阅手中的公文。
还是坐在当中的那位最先反应过来,指了指下面摆放的一张椅子,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张义先向几人施了一礼,这才规规矩矩坐下。
“姓名,”
“下官,刘奇。”
“官职。”
“下官……。”
待问过了基本资料后,当中那名官员才进入正题,问起了打草谷的整个过程。
刘奇则如实回答,从参加之前的集议,一直到听闻了战败消息后,所做出的反应和部署。
等他说完,几名官员都没做出评价,只顾着在纸上刷刷点点写着什么。
倒是坐在左边的官员,在写了几笔后,抬起头:“刘奇,说说吐蕃扰乱我凉州城的事。”
张义眉头微蹙,仔细打量面前这位中年官员,对方则坦然面对,还不忘回以浅笑。
张义几乎在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在脑海里组织了一番语言。
“吐蕃扰乱凉州的事情,下官也是回到凉州才得知的。虽然不知道一些具体细节,可守军没做出任何反应,这却是不争的事实。有些人尸位素餐,在手握三千雄兵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放纵吐蕃人在城中为所欲为。下官以为,如若不出重手整治,不足以平民愤。如若不杀一批人,不足以整肃军纪!!!”
随着他的这番言论说出口,立即惹得另外两名官员停下了笔,用一种异样眼神看向刘奇。
而那位坐在左边的官员,眼神中更多的还是欣赏。
这时,居中的那位官员,几乎用一副调侃的语气说道:“按照你的意思,那守军里就没好人了?”
张义心中一动,知道这话语里有陷阱。能把官做到副指挥使的,又有几个是没根基靠山的。
他立即缓和语气:“回这位上官的话,下官学识浅薄,也不懂军武。只是总听老人说起一句话,叫做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程麟身为守将,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其他人嘛,下官就不便多言了,自有诸位上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