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邱素心此话,李羡鱼顿时大惊,邱素心这是想借立规矩的理由,好好磋磨她一番啊。
她不由紧张兮兮看向沈临,生怕他答应了。
沈临收到她的视线,心中不觉好笑。他忍着没回应她的视线,对邱素心道:“母亲,孩儿已答应羡鱼,每日清晨教她练武,恐怕这每日例行的请安便来不了,需得向母亲讨个方便了。”
这时,邱素心一旁的沈愉总算缓过来些了,他半遮住红肿的双眼,阴阳怪气道:“练武什么时候不能练?何必拘于早上?大哥这是想替大嫂公然违背孝道?”
“孝道大过天。”沈愉意有所指:“想必大哥也是明事理之人。”
邱素心自然是跟沈愉一个立场的。
眼见二人不肯善罢甘休,沈临的眉眼沉了下去,周身淡然的气场顿收,隐隐带了些压迫感。
气氛渐渐凝滞。
沈临再次开口,倏然变了个语调,一字一句寒凉清晰:“金色香囊中的药粉我已保留,人证物证俱在,不知父亲得知此事后,会作何打算。”
此话一出,室内刹时一静。
靖武侯沈公棠一生戎马,铮铮铁骨,最容不得阴私之事,若是得知自己的小儿子给大儿子下毒,将沈愉逐出家门都算是轻的。
那他们所谋之事便将成为泡影。
邱素心和沈愉忽然觉得面前的沈临有些陌生。
从前,他们也不是没做过出格之事,但最后沈临都当做无事发生,这便导致他们越发肆无忌惮,以至于都快忘了,沈临并非什么任人拿捏的善茬。
沈临却是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致,最后只淡淡道了句:“母亲既无事,孩儿便先退下了。”
说完,他便驱着轮椅转了身,对身侧同样有些呆愣的李羡鱼道:“还不愿回去?”
回过神的李羡鱼立马脆生生应答一声,殷勤地上前帮沈临推轮椅:“夫君,我来帮你。”
云山等人也已制住了院里的护卫,当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了临风院。
云山欲从李羡鱼手中接过轮椅的把手,偏李羡鱼不肯给他,嘴上道:“今日夫君辛苦了,我来推便好。”
云山又怎么敢和李羡鱼抢,也只好作罢。
李羡鱼殷勤备至,就差眼冒星星了。
自邱素心说要给她立规矩后,她心下便开始一慌。
毕竟婆婆要给儿媳立规矩天经地义,她没有丝毫的办法拒绝,且她今日狠狠得罪了邱素心母子,恐怕他们下次便会做好准备,不会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