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与人打架了不成,且看这样子还真是打得够“激烈”的。睍莼璩伤不过,此时不是打量和探求他这个的时候。
此时见他焦急的模样,浅夏水眸一暗,抬起并未受伤的手指着喉部,一阵凄然的泫然欲泣,似在求着答案。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惊心动魄的一幕近在眼前,萧卿墨声音轻颤着,双掌缓缓颤抖着自身侧抬起,一脸的愧疚和自责,“夏儿,你若是恨我,随便你怎么罚我都成!不,你一定是恨的,对不对?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会一听说你可能怀有身孕就妒火中烧的想要毁了你!对不起,夏儿,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这样对你!我……”
原来始作俑者还是呂微澜,不过,亦是自己对于她们的猜测做出了模棱两可的回复惹下了杀机!
但是,这不是他想要杀了自己的借口。所以,她当然恨,恨不能此刻就将他挫骨扬灰,才能解心头之恨。只是,这太便宜他了,她要他成为被自己拿捏在手心的棋子,让呂微澜尝一尝被心爱之人背叛的美妙滋味,不然岂不是枉费了她处心积虑的一片盛情旄。
水眸中清波流转,纯净而茫然,似是听不懂他的一番道歉是什么意思,一只手胡乱的比划着,却是自己连自己的手势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显得有些焦急,干脆就一把抓住他的大掌,拉扯着他示意他在床沿上坐下。
“对!就是这只手伤害了夏儿的,夏儿如何处置都没有关系!”误以为浅夏要报复自己这只作恶的手,萧卿墨神色黯淡的在床沿坐下,一副任凭她处置的模样。
我要你一只手作甚!左肩的疼痛钻入四肢百骸,颈部的伤痛更是如同烙印挥之不去,岂是一只手的代价就能换回来的崤。
心中冷寒,面上却是柔和娴静。浅夏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将他的大掌拉至方便她碰触的位置,然后摊展开,掌心朝上,接着一笔一画的先试着写了一个字,然后抬眸殷切的看着他。
“你?”纤细柔软的指腹划过手心,酥软麻痒,引起身体本能的一阵颤栗。萧卿墨竟不晓得自己的手掌心是如此的敏感,不由得呼吸微窒,心跳加快。狭长眼眸闪动着某种渴切的看向浅夏轻浅干净的水眸时,又不由羞愧的微红了脸,暗责自己对着一个受伤的病人竟然轻浮了。
浅夏却像是没有看见他身体反应一般,反倒因为自己写的字他能够识别而喜悦的点了点头,灿烂的笑容干净无暇,却能够震动男人的心脉,又开始继续写字。
从不曾见过浅夏这般纯净的笑靥的萧卿墨沉醉在其中,一时没有注意到她写了什么,直到指尖传来浅夏的轻拧,才回神。却又见她娇嗔的微嘟着略微苍白的唇瓣,模样纯粹自然而诱人,令得他更加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男人果然是禁不住女人刻意的诱。惑的,浅夏隐藏着眸中的慧黠,再次推了推他的手指尖示意他这回要注意了。
克制住在没有得到原谅前而想要拥她入怀的渴望,萧卿墨生怕她生气的赶紧点头:“嗯!夏儿你说,呃,不是,你写吧!”
于是,浅夏便接着一笔一画的写着:王爷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夏儿是不原谅我的粗鲁野蛮和失手么?”不是有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因而萧卿墨便脸皮厚的将自己方才因妒生恨而发狂的行为归咎为失手。
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阴毒无情的男人,居然那么轻描淡写的将几乎置她于死地的狠毒归为失手。
浅夏心中不屑的鄙视着,微微敛眉,遮盖住差点就要隐藏不住的恨意,继续写着:浅夏不明白王爷的意思!浅夏醒来后只是觉得肩膀和喉咙很痛很痛,却不晓得我是怎么会弄伤了自己的?
故意在写很痛很痛的时候,扬起已经掩饰好的水眸,让眸中泛起点点水光,包含着却不让泪水轻易流出,这是比梨花带雨更招人心疼的惹人怜爱的模样。
“夏儿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心房的某一处柔软霎时就被浅夏眸中的潋滟而完全收服,更因为听说她什么不记得而雀跃无比。
再也不用顾忌会招她厌烦,他一把握住她的纤纤柔夷,宽厚的大掌包容住她的纤小,紧紧的抵在胸口,让她感受到他因为欣喜而剧烈狂跳的心口,更让她感受着他激动的颤抖。
他知道自己的这份喜悦有多么的可耻,可是在确定了心意之后,是那样的渴切与她能够接近。他庆幸的想着,许是老天感念了他的悔改之心,才会让她不记得自己的残忍对待。而他,只要以后好好的疼她爱她,将这份亏欠补偿回来,便是对她最好的。
浅夏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了一世重生,又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回之后,居然能够将心中的厌恶隐藏到极致,真有些不得不佩服自己此时的演技了。
憋着一口气,让娇颜上浮上一层害羞的红晕,被他紧紧握着的玉手状似想要抽离,挣扎数下挣脱不了之后,含羞垂眸,逃避着他热切得仿佛能够将人烧灼殆尽的火热眸光。
不可否认,一脸平和温润的萧卿墨在掩去了狠毒阴鸷之后,那对狭长的桃花黑眸确实能收服无数女人的芳心。只可惜,她对他积累了两世的恨意早已深刻在骨髓之中,渗入血液,断然不会被轻易的吞噬魅惑。
反之,她是要将他整个的灵魂都据为己有,好好的玩一场好玩好看又刺激的游戏!端看他与呂微澜能否受得住她的主动进击了。
娇羞妩媚又是倾国之姿,纯净水眸氤氲生雾,不能言语的朱唇微张,欲语还休。如此俏颜近在咫尺,再加上在吃醋生妒的那一瞬间明白了心意的萧卿墨,只觉胸口一荡,呼吸一窒,恨不能此时便将她压在身下肆意侵占,想要看她承欢雨露之时的魅惑姿态。
眸色克制不住的渐深,身子渐渐往下附去,却在目光触及她原本优美如瓷的雪颈上的大片淤青时,心口一痛,眸色微转,自责的羞愧难当。
“疼吗?”一手依旧牢牢的握着她的柔荑,一手试探的伸向那片可怖的几乎布满整个玉颈的紫褐色淤青。
瑟索的让了一下,经历了两世的垂死前绝望的挣扎,这个阴影并不是她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便能够说压下便压下的。眸中恐惧的痛苦亦是一闪而过,好在萧卿墨毫不设防的专注在她的脖颈间,才没有因为她一时的紧张而泄露出她所说的什么都不记得的谎言。
柔荑在他掌中挣扎了数下,示意她要写字,然后便在他摊开的掌心中写着:很疼很疼!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左边肩膀与喉间脖子上这般的疼痛?
愧疚是么?那就再加深你的罪恶感,让你更加自责和心疼,因为这是你欠我的要还的第一个步骤。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虽然庆幸着她不知什么原因而忘记了一切,可是她无辜的求解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也更深的引出了他的罪恶感。
但他又不敢说出真相,就怕一旦说出她肩上和脖子上的伤都是他暴怒之下造成的,她会嫌恶自己,拉开与自己的距离。若是失了这份与她之间和睦而温馨的羁绊,他定然会后悔。
因而他只是避重就轻的道着歉,满目愧疚化作深情款款的表白:“但是,夏儿,请你相信,我担保以后这类伤害你的事情决计不会再发生,不然我便是猪狗不如!”
你本来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