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心口一疼,萧卿墨坐在床沿抱起浅夏,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胸前,“夏儿,你受惊了!”
“卿!我、我差一点就以为会失去她了!”浓重的鼻音掩饰不住深深的恐慌,浅夏一手抓住萧卿墨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处。
“没事了!夏儿,没事了!咱们的宝贝好好的在你的肚子里呢!”安抚着她,萧卿墨轻轻颤抖的大掌在她腹部轻轻的抚摸着,“都怪我不好,大意了,没有好好的保护好你!”
“不关卿的事,是那小马驹不知为何发了狂!幸好娘和七儿都无大碍,不然,我……”浅夏不知那小马驹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因而并未多疑。
萧卿墨也不打算让她知道,怕她操心反而伤了身子,但心中已然决定,一旦查出是何人所为,他便一定让那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这种事情也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俯下头想要吻去她惹人心怜的泪水,却是一动便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控制不住的轻嗤了一声。
“卿!你怎么了?”泪眼朦胧,看不清萧卿墨脸上痛苦的表情,但寂静的毡房中,她还是能够清晰的听见他不适的呻吟。
“没事!没事!”不想让她担心,萧卿墨笑着摇头,想要掩饰过去。
可就在这时,喱夜在毡房外禀告了一声,便带着陈御医进来了。
萧卿墨一看苗头不对,正要说话,哪知喱夜比他先开了口:“陈大人,快给王爷的背上上药。”
“是!”陈御医也已经非常配合的应着,并已经来到了萧卿墨的面前,皱着眉头看着他背上被老虎抓伤的印迹,恭敬的道,“还请王爷将衣衫褪去吧!”
“卿,你受伤了?”浅夏一惊,赶紧想要坐起,检视一下他的伤口到底怎样。
哪知萧卿墨却牢牢的抱着她道:“夏儿别乱动,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被荆棘划破皮而已。你知道的,喱夜就是喜欢大惊小怪的!你就躺在我怀中,我不过就是脱了衣衫,让陈御医涂点药膏就是了!”
抱着受伤还在渗血的手臂的喱夜非常无奈的对天翻了个白眼,暗道王爷还真是有够轻描淡写的,明明背上的皮都外翻了,居然还说的像是个没事人似的。
但转而一想,就像自己方才在外面碰见筱汐一样,尽管手臂衣服上血迹斑斑,还疼得要命,但当着筱汐的面还是逞强说没事,这兴许就是爱一个人的方式吧。只为,自己所爱的人不要担心。
脱去上衣,萧卿墨怕被浅夏看出端倪,便将她牢牢的环抱在胸前,这样就算浅夏抬头仰首,最多也就看见自己的下颌了。所以,他还特意高高的扬着头,不让浅夏看见他的脸色。
幸好陈御医事先听喱夜说了王爷的伤是虎爪造成的,而预先准备了一些麻沸散,令受伤的部位暂且有麻醉的作用,这才开始清理伤口。
由于担心虎爪上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引起伤口感染,因而陈御医处理的很仔细,也很小心。
一开始,因为创口被麻醉了,因此萧卿墨一点儿没没感觉到疼,还与浅夏说说笑笑。
浅夏则在见陈御医不停的在他背后动作个不停,也没听见他喊痛和露出不舒服的神情,便也就当他不过真的是轻伤。
不过,萧卿墨的轻松没坚持多久。清理伤口的时候,陈御医将原本涂抹在伤口上的麻沸散渐渐洗去,而他又为了不让浅夏担心,便强忍着不作声,陈御医在他背后自然是没有看见,依旧翻着掀开的皮肤,慢慢的剪除,怕是感染了牲畜的细菌。
而喱夜则密切的注意着陈御医的动作,担心他一个不当心将王爷伤的更深,因此也没注意到萧卿墨脸色的变化和额际豆大的汗珠正在渗出来。
终于在接近最后的一个步骤,涂抹伤药时,萧卿墨再也无法忍住的低吟了一声,豆大的汗珠亦是随即滴落在浅夏的额头上。
“卿!”感觉到他身子的轻颤,浅夏顾不得他紧抱着自己不让乱动的手,手忙脚乱的掰开后,一转头就看见他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俊颜,然后也不等他说什么,就用力扳转他的身子,霎时看见了那四道狰狞的伤口,“卿!你这是怎么伤的呀?明明伤的这样厉害,你还骗我!”
“我没事!真的没事!”见浅夏担忧的又红了眼眶,萧卿墨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御医后又赶紧安抚浅夏。
“你还说没事,你看你痛得脸都发白了,快躺下吧!”侧开身子,浅夏让出半边床榻。
青天白日的,夫妻俩当着别人的面同睡一起,虽然传出去有伤风化,可是她自己受惊又吐血,陈御医已经关照过必须得卧床休养,不能随意下床走动,不然怕有小产危险,因而她只能选择这样做。
“是啊!王爷,您就先趴着吧,下官为您上药之后,您也得好好的休养几天。”陈御医额头冒着汗,暗暗责怪自己居然做的太认真,忘了观察王爷的脸色了。
确实也是痛到不行,萧卿墨没有想到被野兽弄出伤要比剑伤刀伤什么的还要疼痛难忍,又不想让浅夏担心,便只有听话的翻身趴在床上,任由陈御医将伤药敷上。
终于弄完的时候,萧卿墨已是痛的一身大汗淋漓,陈御医则是紧张的冷汗连连,他是再三的觉得自己跟晋卿王爷一家是孽缘了。
幸好,之后给喱夜敷药没有什么顾虑,大刀阔斧的三下五除二的就帮喱夜包扎好了伤口。
最后,还得给他们分别开药。当然,为防受惊的浅夏会小产,他亲自开药煎药那都是势在必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