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没办法见到她了。
我看了新闻。
我的同班同学山内樱良,被附近居民发现倒在住宅区的小巷里。
她被人发现後立刻紧急送医,但急救无效,停止了呼吸。
新闻主播无动於衷地陈述着事实。
我拿在手里装样子的筷子掉在地上。
她被发现的时候,胸口深深插着一把市售的尖菜刀。
她遇上了之前惊动社会的随机杀人魔。
不知道姓啥名谁的犯人,立刻就被捕了。
她死了。
我太天真了。
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这麽天真。
我天真地以为她还有一年的时间。
说不定连她也可能这麽以为。
至少我误解了没有人能保证会有明天的事实。
我理所当然地认定时间不多的她一定会有明天。
这是多麽愚蠢的理论。
我相信这个世界至少会纵容时间不多的她。
当然没有这种事。根本没有。
世界是一视同仁的。
世界平等地攻击像我这样健康的人,跟罹患重病即将死亡的她。
我们错了。我们太傻了。
但是,有谁能揶揄犯错的我们呢?
在最後一集结束的戏剧,不到最後一集是不会结束的。
决定腰斩的漫画,在腰斩之前不会结束。
预告了最终章的电影,在最终章上映前不会结束。
大家一定都是这麽相信的。大家一定都是这麽学习的。
我也这麽以为。
我相信小说没看到最後一页,是不会结束的。
她会笑我吧?说我小说看太多了。
被笑也没关系。
我想看到最後一页。我打算看到最後一页的。
她的故事最後几页成了白纸,就这样结束了。
没有铺陈,没有伏笔,谜题也没解开。
我已经什麽都无法得知了。
她计画的绳子恶作剧到底结果如何?
她练习了怎样厉害的魔术?
她到底是怎麽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