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回家了。”贾赦道,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以后不会回来了。”
“啊?”几个人都没忍住,异口同声地仿佛一群鹅。
众人不禁脑补了姚谦舒是什么神秘大家族的人,对方不同意儿子和国公爷在一起,并且把儿子抓回去了。
国公爷真的好惨啊。
贾赦一个眼神过去,顿时作鸟兽散。
而对于姚谦舒离开反应最大的,是贾小珍。
他自从上了南下的船,一直被姚谦舒抱在怀里养着,又是喂饭又是哄睡觉,从来没有离开过姚谦舒超过半天。
此时要哭不哭地坐在贾赦对面,小爪子捏着木勺,十分的委屈,“我要姚先生。”
“先生回去了,不来了,自己吃。”
贾小珍就吸吸鼻子,忍着吃了一口,憋得小脸通红,然后“哇!”
哭得十分惨烈。
贾赦叹了口气,把他抱到膝盖上,“二叔喂好不好?珍儿,其实啊,我们都没有办法陪你一辈子的,以后二叔也会走,你爹也会,你是男子汉,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
鸡汤没灌完,贾小珍哭得更惨了,扑在他怀里,蹭了他满身的饭菜油渍,含含糊糊地抗拒喊道,“我不要!呜哇哇哇哇,珍儿不要一个人,呜哇哇,我要姚先生,我要姚先生。”
“珍儿,你们的缘分就到这里了,如果要了姚先生,就没办法要你爹你娘还有叔叔们了。”贾赦拍拍他的背,“人这辈子都在取舍呀。”
贾珍似懂非懂,抽泣着抱住贾赦,“做人不好,不开心。”
贾赦摸摸他的头,给他重新换了衣服,每日当挂件似的带着,夜里睡觉也跟自己一个床,到底慢慢缓过来了。
摇钱树的枝干被做成摆件,搁在贾珍的床头。
“这是姚先生留给你的,很珍贵的。”他这样和贾珍说。
姚谦舒还断过一次枝干,给贾代善陪葬了,断了的就不会再长了,如何不珍贵。
贾敏的婚期定在五月初,正是春花似火的时候,史氏一面忙着女儿婚事,一面还要费尽心思给贾赦挑媳妇儿。
姚先生再好,也是个男的,被抓回去了也好。
贾赦所有的嘴欠又收回去了,笑了笑,将史氏拿来的什么闺秀名媛画像都叫人拿下去一把火烧了,“娘你不必操心了,我不会娶亲的,等敏儿的亲事办好了,我回京亲自和敬大哥说珍儿过继的事,日后荣国公的爵位就留给这个孩子了。”
到底是隔房的侄儿,史氏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平了半天气道,“你要替他守着,我说什么也没用,可哪怕是政儿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