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好事儿啊张姐,您在我们家已经快三年了,真的帮了我们家很多,现在我公司也慢慢起来了,等于说您帮我们度过了家里最艰难的三年,现在您可以歇一会儿了,我为您开心还来不及呢。&rdo;苏尧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还是由衷地感谢张姐的,她笑了笑说道,&ldo;我们其实还要感谢您给了我们一个缓冲期,您孩子结婚,我这边也应该包一个大红包给您的。&rdo;
&ldo;不、不用了,钱已经够了……&rdo;张姐的声音越来越少,还隐隐有些哭腔,苏尧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看张姐这么感性,她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劝道:&ldo;您就当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这些年真的很感谢您,如果以后您再来杭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您也可以跟我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又不是不能再见了,宝宝也会想您的‐‐&rdo;
张姐听到苏尧说道&ldo;宝宝&rdo;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一对肩膀塌陷了下去,她握着苏尧的手忍不住抬头,眼泪纵横交错地布满了她隐隐有些皱纹的脸,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跪坐在了地上:&ldo;苏总…对不起苏总!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不应该鬼迷心窍‐‐他们、他们说给我十万,让我叫您出来一趟……&rdo;
苏尧突然一梗,全身上下浮起一种既荒谬又无力的感觉,她愣愣地站着,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像是有所感似的大力甩开张姐握着她的手,不顾自己八厘米的高跟鞋就往楼梯上狂奔而去,她怕到哽咽,甚至察觉不到自己的脚已经被狠狠地崴了一下!
苏尧疯了一般地冲到宝宝的病房,病房的门口有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她解下高跟鞋就向那两个人砸去,不管不顾地用身体撞开了病房的门,跌在了地上。
苏尧一抬头就看见几个壮汉守在病床旁边,有护士为宝宝抽血,宝宝咬着嘴唇,瞪大了眼睛,含着泪忍痛,见到苏尧之后,宝宝抬起头似乎还不太明白状况,他弱弱地喊了一声:&ldo;妈妈……&rdo;
宝宝见苏尧的这副模样,忍不住想跑下床,只是他这么一挣扎,针头就不小心在里面刮了一下,护士胆战心惊地摁住宝宝的手臂,速战速决地抽出了针。
宝宝痛得哭红了眼,但还是坚强地光着脚挤开壮汉们跑下床,一把抱住了摔在地上的苏尧,安慰道:&ldo;妈妈,妈妈不哭,宝宝没事,宝宝不怕……&rdo;
宝宝怕苏尧为他担心,连忙小大人似的安慰苏尧,但是宝宝的手臂还没有止血,伤口有些大,有些触目惊心,看得苏尧几欲目眦俱裂。
苏尧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一定很狼狈,她抱着宝宝,恨恨地看着坐在轮椅上,在病床边毫无触动的那个男人,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觉得陌生极了。
苏尧坚强地站起身,光着脚抱起宝宝,脚踝处已经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但是她还好似感觉不到一般,看着许林生一字一句地说:&ldo;许林生,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请你‐‐一定、一定不要再来打扰我。&rdo;
许林生什么也没说,垂下眼睑,挥了挥手,保镖们训练有素地离开,许林生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想要解释,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出了病房。
苏尧后怕地腿一软,将宝宝放在床上之后又重新跌在了地上,她的心已经快要从胸腔里吐出来了,这种感觉让她忍不住怕到伏在病床边干呕。
许林生……
你走了之后,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回来,现在,又何必回来!
&ldo;妈妈,妈妈我们不怕了,妈妈。&rdo;宝宝帮苏尧顺了顺气,看着苏尧难受的模样,他也忍不住地抽噎了起来。
&ldo;以后要是还有陌生人来病房,你就按铃叫护士姐姐,或者赶快跑到人多的地方去,知道吗?&rdo;苏尧反应过来之后握住了宝宝的手,只是宝宝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乖巧地答应,而是有些迟疑地说道:&ldo;可是他说,他是爸爸呀……&rdo;
苏尧的脑子突然&ldo;嗡&rdo;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在她的脑子里响起,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
许林生从来没有觉得宝宝会是他的孩子,他甚至荒谬地想到那个叫&ldo;苏志博&rdo;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苏尧的弟弟,苏父苏母的腹遗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看到苏尧像是小鹿一般慌乱又清澈的眼神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个孩子,是苏尧的。
既然如此,不管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苏尧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不仅如此,他还要将这个孩子的生父给掘地三尺地找出来,狠狠地为苏尧出一口恶气。
许林生让人支开了苏尧,他刚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了专心致志地在病床上看着图画书的小孩子,小孩子的病房似乎从来没有生人走进去过,许林生听到宝宝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他:&ldo;你好,请问你是……&rdo;宝宝微微歪过了头,看起来纯真而又美好。
许林生原本冷硬的内心,轻轻地被宝宝的声音给融化了一角,但是他一想到宝宝有可能是苏尧和其他男人的孩子,他就忍不住呼吸急促,心里的黑暗有一瞬间被完全地释放了出来,他眼前被黑暗笼罩,身心被极大的嫉妒和不甘所支配,他死死地攥住宝宝的手,企图凑近宝宝看出他生父的些许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