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我和常夫人两人,先前和她在一起时我从未有过如此尴尬别扭。但眼下,我不知她刚才在门外到底听了多少,心虚的不知如何为好。
“伯母……”我低声道了一句,目光也不敢与其对视,现在在我面前的常夫人可是要比常董以及刘爷让我更为忌惮。
忌惮的并非她会把我如何,而是还不了的人情感情债。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常夫沉吟片刻,这才出声对我言道,说出这些话时,似乎也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全都知道?!
我震惊的目光望在常夫人的身上,迟疑片刻,这才问道:“伯母……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询问这个问题对于常夫人来说,似乎也有些残忍。若是换成其他寻常家庭的话,我恐怕早就被赶出家门了。但常雪身上的隐疾,眼下刚有不少好转,但先前本就怀疑的虚假却真的成假,这让常夫人如何能平静接受。所以,我现在想要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常夫人究竟是如何看待的,现在,她又要我如何去做。
常夫人犹豫了片刻,这才道:“这件事,是在我跟小雪回到我们住处的第二天晚上她跟我坦白的。其实,我们也早就看出来了。”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您还……”
有些话,我不好说出口的。
常夫人目光又在我的身上望了几眼,这才道:“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也认为小雪是为了气我们才把你带回来的。但是,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能够改变这么多。相比于小雪以前,我们当然想要见到她过这正常人的生活,让她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让她找男朋友,找对象,其实也都是想让她正视自己的问题。我们也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但是……作为母亲,我真的很失败。”
说到此时,常夫人也一副自责模样。
早先我来到常家时就觉得非常奇怪,毕竟,这种情况一般家庭可都不会接受的,而常家当时的表现确实让我震惊不小。
现如今常夫人说开了,我自然也就明白了。
同时,我也心知,当时我要是真的对常雪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的话,恐怕常家人也是根本无法饶了我的。
“伯母,我是接受了常雪的条件才到常家来的。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的初衷也是想为了她好。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常雪会对我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但是,我绝对是真心想要帮她的!”我再一副信誓旦旦的口气道。
等我的话一说完,常夫人原本温和如水的神色突然也变得有些凝重,再朝我问道:“既然你是真心想帮她的话,为什么现在要离开呢?如果你不是要离开的话,你们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常夫人话一说完,我的心头猛然一震。
这话,她竟然也说!
刚刚就在这别墅书房里面常董可是刚警告过我,说要动了他女儿要是这样轻易的就离开的话,他不会饶了我的。刚才一转身之间,常雪的妈妈常夫人竟然对我说了这话,你这不是让我放心大胆的对你女儿做一些男人都想做的事嘛!
“伯母,我并没有。”我有些迟疑,缓声道。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什么都没有做。”常夫人再一副很确定的口气,“就当伯母求你行不行?你继续留下来,就跟以前一样。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的话,等常雪的心病完全治疗痊愈,你再离开,到时候的话,我们常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伯母,我并不是贪图你们常家的钱财富贵……”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任何东西都可以!”常夫人再一副坚决口气道。
“伯母,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的……”
“小阳,伯母这段时间对你这么样?我可是真心把你当成我女婿来对待的,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也一副坚决口气道。
“那就当伯母求你帮我这个忙行不行?只要小雪的病好了,你到时候要离开的话,我绝不拦你。”
眼见常夫人一副真诚乞求口气说着,说实在的,常夫人对我的好我全都铭记于心,但要是真的要来牺牲我自己即将的幸福的话,其实我的内心也是有些挣扎和不愿的。就在我想着这些时,嘴巴也跟被胶水粘合了起来似的,半天也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小阳,难道你真的愿意见着小雪再回到以前的样子吗?我看的出来,你对小雪很好,而她对你也不同于其他男人,她也是真的很关心你。或许她平日里做事有时确实是有点过,但这些也都并不都是她的错,要说错的话,都是我,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做好保护她的责任,全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