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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我曾把我的真名告诉过您。在美国西部的男人中，我叫做老枪手，因为我的猎枪百发百中，为每个敌人带来毁灭。&rdo;

&ldo;我曾听说，您百发百中，弹无虚发，是这样吗？&rdo;

&ldo;每个善良的西部男子都可以像我一样做到这些。您看见了，一个著名的斗士名字有多大的实惠。要是我的名字不是这样响当当，远近闻名，那么现在肯定要发生搏斗了。&rdo;

&ldo;他们人多，力量占优势，打起架来您必定要败下阵来！&rdo;

&ldo;您是这样看吗？&rdo;老枪手追问道，这时候一丝微笑掠过他的面容。&ldo;对于这样一些家伙，我是不害怕的。我肯定能坚持到您的人马来助我一臂之力的。&rdo;

&ldo;我当然不缺少人马。对待这些恶棍，我可怎么办呢？在我的船上，我是主人和法官。要我给他们带上手铐？&rdo;

&ldo;不要。&rdo;

&ldo;或者要我把他们送上岸？&rdo;

&ldo;也不要。您大概不打算让您的轮船最后一次行驶这条航线吧？&rdo;

&ldo;没有这种打算！我还准备在古老的阿肯色河上来来回回漂浮多年呢。&rdo;

&ldo;既然如此，您要提防这些人的报复！他们可以在河岸上的某个地方埋伏起来，伺机捉弄您一番，这不仅可能要蒙受船毁的损失，而且也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啊。&rdo;

现在老枪手已察觉到那个黑胡子走过来并站在了自己的近旁，目光对着猎人。老枪手向他伸出右手，问道：&ldo;您坐这艘船到哪儿去？&rdo;

&ldo;到吉布森堡，然后换乘小艇继续走。我担心您会把我看作是胆小鬼，因为我刚才接受了这个所谓的康奈尔的敬酒。&rdo;

&ldo;哦，不会的！您行事如此审慎，我只能夸奖您。当然，当他揍印第安人的时候，我就打算教训教训他了。&rdo;

&ldo;但愿他能引以为戒。再说，要是您射中他的手指，作为西部男子他从此就完蛋了。至于那个印第安人，我可不知道怎样看待他。他的举止像个怕死鬼，但当豹子吼叫时，他没有大惊失色，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样子。我无法把两者统一起来。&rdo;

&ldo;好吧，我愿意帮您解开这个谜。您认识这个印第安人吗？&rdo;

&ldo;他说自己的名字时，我听见了。那是一个很拗口的名字。&rdo;

&ldo;因为他使用他部族的母语，肯定是为了不让康奈尔觉察到他在同谁打交道。他的名字叫宁特罗潘&iddot;豪艾，他的儿子叫宁特罗潘&iddot;荷摩施，意思是大熊和小熊。&rdo;

&ldo;这可能吗？我当然时常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通卡瓦人已蜕化变质。惟独这两个人继承了他们祖先的好斗精神，仍然自由自在地在山间和草原上漫游。&rdo;

&ldo;是的，他俩都是很能干的汉子。您没有看见他的儿子从缠身布里面去拔短刀或者抓战斧吗？只是当他看到父亲脸上毫无表情的时候，他才暂时放弃了对康奈尔的报复。我跟您说吧，这些印第安人看人，一眼就能看透对方，而我们白种人却时常需要长篇大论的解说。康奈尔自从殴打了印第安人这个时刻开始，他就必死无疑。这两个&lso;熊&rso;将坚持不懈地跟踪他，直到把他消灭。您对他说出了您的名字，我把它看作是一个德国人的名字。这么说我们是老乡啰。&rdo;

&ldo;哦，先生，您也是德国人？&rdo;格罗塞尔惊讶地询问道。

&ldo;当然是。我本来的名字叫温特尔。我乘这艘船还要行驶很长一段航程，这样咱们俩还是会有机会继续交谈的。您到西部不久吧？&rdo;

&ldo;啊，&rdo;黑胡子谦逊地说，&ldo;我到西部时间可不短了。我叫托马斯&iddot;格罗塞尔。这儿的人都把姓省略了，把托马斯说成托姆，并且因为我蓄着黑胡子，大家就叫我黑托姆。&rdo;

&ldo;哦，怎么？&rdo;老枪手惊叫起来，&ldo;您就是赫赫有名的伐木工黑托姆？&rdo;

&ldo;我叫托姆，是伐木工，是否赫赫有名，我很怀疑。可是先生，不要让坐在那儿的那个上校听见我的名字，因为他会从我的名字中重新认识我。&rdo;

&ldo;这么说您同他有关系啰？&rdo;

&ldo;有过一点儿关系。我还会跟您谈的。您不认识他吗？&rdo;

&ldo;今天我头一次见到他，要是他在船上呆的时间较长，我会严密监视他。我还得进一步了解您。您这个男子汉很合我的意。倘若您不是在其他方面已有所期待，我可能需要您。&rdo;

&ldo;嘿，&rdo;托姆一边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看甲板，一边说道，&ldo;在您身边做事，这比其他别的事情都重要。我虽然与其他伐木工一起加入了一个社团，他们甚至推举我为他们的首领，但如果您给我时间通知他们，事情不难解决。‐‐喏，您瞧！我觉得演出现在就要开始了。&rdo;

马戏团老板把箱子和包裹摆成多排座位，用华而不实的辞藻邀请观众入座。船员和水手，只要工作不忙，也允许观看。康奈尔和他的同伙没有来。他对此事没有兴趣。

没人问这两个印第安人是否愿意观看表演。开始他俩站在支付了一美元的女士们和绅士们身旁，动物所有者却不容别人为此事指责自己。因此他们站到远处，仿佛既不注意看兽笼，也不注意看观看演出的人群，然而这一切都丝毫也逃不脱注视他们的锐利的、偷偷地投射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