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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ldo;您到底是谁？&rdo;机车上的男子反问道，他惊异地打量着这个站在炉膛光亮中的古怪人物。

&ldo;我吗？&rdo;胖子笑道，&ldo;我是&lso;杜乐姑妈&rso;。您不必害怕！我不会令您烦恼的。&lso;姑妈&rso;嘛，我只是随便当的，这事儿我以后会向您解释。那么，您为什么来呢？&rdo;

&ldo;奉老枪手之命来的。他偷听了两个流浪汉间谍的谈话，要是我们晚些时候动身，那两个人会怀疑的。在这里有这位著名的西部地区男子的人马吗？&rdo;

&ldo;有。可您不要吓跑了，都是些叔叔伯伯，我是仅有的一个&lso;姑妈&rso;&rdo;

&ldo;小姐或者太太，我没有理由害怕您。流浪汉们到底在哪里呢？&rdo;

&ldo;走了，三刻钟前就已起程。&rdo;

&ldo;这么说，我们可以把煤和木柴卸下来了吗？&rdo;

&ldo;可以。您再把您的人马接上车去，我将上去给您必要的指点。&rdo;

&ldo;您？给予指点？我可没有让您当这支部队的将军啊？&rdo;

&ldo;哦，您当然让了，得到了您友好的同意！这样，现在我就是将军啦。现在您要让您的车慢慢过桥，过到那边后，您设法让装煤的车皮停在隧道口。&rdo;

杜乐已登上了火车头。工人们在列车停住时已离开了车箱，现在又得上车了。带班师傅再次带着这样一种目光打量着胖墩儿：从中可以看出，让他俯首贴耳地听从这个令人难以捉摸的&ldo;姑妈&rdo;的指令，使他感到不愉快。

&ldo;情况会怎样？&rdo;杜乐问道。

&ldo;难道您真的是我必须俯首听命的男子吗？&rdo;

&ldo;是的。要是您不立刻听从我的指令，那我在这里就来促进一下。我没有兴趣在这座桥边死守到世界末日。&rdo;

杜乐拔出他的长柄猎刀，用刀尖顶着沃森的肚子。

&ldo;天哪，您是尖刻、毒辣的&lso;姑妈&rso;！&rdo;带班师傅叫嚷道，&ldo;正因为您向我炫耀猎刀，我得把您看作是个流浪汉。您能证明您不是流浪汉吗？&rdo;

&ldo;别继续胡闹啦。&rdo;胖子一边神情严肃地说，一边又把他的猎刀插进腰带里，&ldo;我们原来守在对面的隧道后边。我是来迎接您过桥的，我以此向您表明：我知道您来了，因此我不可能属于流浪汉。&rdo;

&ldo;好了，我们乘车到对面去吧。&rdo;

列车驶过河流，接着驶进隧道里，在后两节车皮仍在隧道外面时停住了。一些工人现在下车把一节货运车皮里的东西卸下来。卸完后，火车继续开动，直到另一端的隧道外面，在隧道出口处停下来。工人们开始把隧道前后两端卸下的煤和木柴，堆放成很容易点燃的一堆。接着司机仍开车走了一段，末了他又返回来。

隧道穿越了一块很高的岩石，岩石背后燃起了一堆篝火，流浪汉们逗留在河谷下面，是看不见火的。伐木工们和其他所有与老枪手一起到伊格尔泰尔来的人，都在篝火四周露宿。两根粗大的树枝在上面分成叉形伸向火焰左右两侧。一条杆横在这两根树枝上，杆上吊挂着大块的牛肉。工人们被邀请来一起吃&ldo;草原烧牛肉&rdo;，在短时间里，人们共同进餐。当然，只有极少数人在篝火旁有地方坐，他们组成了若干个小组，由伐木工们来招待。除牛肉外，还有野味儿，这样，虽然铁路工人很多，仍是够吃的。杜乐拿走了一大块牛的里脊肉，切成若干小块，从容不迫地送进嘴里，陷入沉思同时又卖力地咀嚼起来。这时带班师傅走过来对他说：&ldo;您听我说，先生，老枪手让我找您。他说，我可以从您处了解到您的同胞恩格尔的情况。&rdo;

&ldo;恩格尔？哪个恩格尔？&rdo;

&ldo;就是猎人和设陷阱者埃里克&iddot;恩格尔，他到过银湖。&rdo;

&ldo;您说的是他？&rdo;杜乐猛然跳起来，&ldo;您在哪里认识他的？&rdo;

&ldo;恰好是在银湖上面。我们在那儿度过了整个冬天，因为我们被雪困住……&rdo;

&ldo;这么说，您叫沃森？&rdo;杜乐打断他的话。

&ldo;是的，这是我的名字。&rdo;

&ldo;沃森。暧呀，好家伙！先生，我对您了如指掌，却还从未见过您。&rdo;

&ldo;这么说有人对您谈起过我啦，那是谁？&rdo;

&ldo;您的同伴埃里克&iddot;恩格尔的兄弟。您瞧！这个小男孩儿叫弗雷德&iddot;恩格尔。他是您那个银湖时的同伴的侄子，他与我一起外出去寻找杀他父亲马克斯&iddot;恩格尔的凶手。&rdo;

&ldo;他的父亲被杀害了吗？&rdo;沃森探问道，同时向小男孩儿伸出了手。

&ldo;是的，确切地说，是为一张藏宝图……&rdo;

&ldo;又是这张藏宝图！&rdo;带班师傅插话说，&ldo;您认得凶手吗？肯定无疑，他就是红发康奈尔！&rdo;

&ldo;是的，就是他。可他也可能把您杀掉呢！&rdo;

&ldo;谢天谢地，只是挂了彩，先生。幸亏那一刀没有捅进心脏。杜乐先生，您可以把我的同伴埃里克&iddot;恩格尔的情况告诉我吗？&rdo;

&ldo;可以，这事我能做到。&rdo;胖墩儿答道，&ldo;他已命归黄泉。康奈尔让他受了伤，这个可怜的家伙因此而送了命。&rdo;

&ldo;先生，您讲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