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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老枪手同房屋的女主人来得较晚，女主人向她的客人们表示友好的欢迎。老枪手说，今天夜里大家要好好休息一下，以便明天早晨能精神抖擞地走上战斗岗位。他说现在有足够的奴仆和牧人，依靠他们的帮助，肯定能作好必要的准备。

英国人惊奇地望着这位名牌猎人的仪表，这时他已换上了一身猎人服：一条镶有流苏、只延伸到膝盖、两侧绣满花的皮裤，被插入高高地提上的有翻边的长靴里，一件柔软的鞣制成白色的狗皮背心，一件短的、鹿皮制的狩猎夹克衫，外面套了一件用野牛肚子皮制成的厚实的外套。在结实的臀部周围，系了一条皮带，里面插着短小的武器。他头戴一顶海狸皮帽，帽檐宽大，帽后面垂吊着海狸尾巴。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用灰熊牙串连成的项链，项链上系着和平烟斗，烟斗用圣洁的陶土精雕细刻而成。外套的线缝用黑熊的利爪来镶嵌。像老枪手这样的一位男子，肯定不会佩戴他人的猎获品，所以从他如此的装饰和带烟斗的项链可以看出，不知有多少可怕的动物成了他刀枪下的牺牲品啊。他和女主人离开后，英国人便对其他人说：&ldo;现在，关于他所讲的一切，我都深信不疑。的确，这条汉子，真是个巨人！&rdo;

&ldo;呸！&rdo;杜乐回答说，&ldo;一个西部地区的男子，不愿光按照身材来被人判断；精神的价值更为重要，像他这样的彪形大汉，极少具有相应的胆量。当然，在他身上，两者齐备。老铁手没有那样高大，而温内图这个阿帕奇人呢，更要瘦小得多，但两人在其它方面都同他相似。&rdo;

&ldo;在体格强壮方面也相似吗？&rdo;

&ldo;是的。西部地区男子的肌肉像铁一样，腱如钢一样结实，即使他没有巨人的身材。&rdo;

&ldo;杜乐先生，这么说您也是如同钢铁般结实啰？&rdo;

这一声调听起来有点嘲弄的味道，但杜乐还是友好地微笑道：&ldo;您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仔仔细细地了解么，先生？&rdo;

&ldo;是的，很喜欢。&rdo;

&ldo;看样子，您心里犯嘀咕，是吗？&rdo;

&ldo;当然啰！一个姑妈与钢铁般结实的肌肉和健，两者风马牛不相及！我们打赌好吗？&rdo;

&ldo;赌什么，怎么个赌法？&rdo;

&ldo;为什么不赌呢？&rdo;

现在，这个性格古怪的英国人终于找到一个不拒绝和他打赌的人，他高兴得跳了起来，叫喊道：&ldo;但是，&lso;杜乐姑妈&rso;，我曾经把有的人摔倒。您真的敢赌吗？&rdo;

&ldo;那还用说！&rdo;

&ldo;赌五美元？&rdo;

&ldo;好的！&rdo;

&ldo;我借钱给您。&rdo;

&ldo;谢谢！杜乐不借钱。&rdo;

&ldo;这么说您有钱？&rdo;

&ldo;够您赢的，先生。&rdo;

&ldo;十美元也够吗？&rdo;

&ldo;这也够。&rdo;

&ldo;或者赠二十美元？&rdo;

&ldo;为什么不可以？&rdo;

&ldo;也许甚至五十美元？&rdo;勋爵兴高采烈地嚷道。

&ldo;同意！但不要再多了，因为我不想为了您的钱把您杀害，先生。&rdo;

&ldo;怎么？什么？为了他的钱把卡斯托尔泊勋爵杀害？&lso;姑妈&rso;，您疯了么？把钱拿出来！这是五十美元！&rdo;

英国人把挂在他腰带上的几个包中的一个挪到身前，从中取出十张五美元的钞票放在桌上。杜乐把手伸进他那睡衣式的宽长上衣垂吊着的袖口里，取出一个钱包。他把包一拉开，就可见到满满一包榛子一般大小的金块。他将五颗放在桌上，又把钱包塞进袖口里，说道：&ldo;先生，您拥有有价证券吧？呸！&lso;杜乐姑妈&rso;只拥有真金。这些金块，价值高于五十美元。现在可以进行了！问题只是如何进行。&rdo;

&ldo;您做给我看，我模仿您做！然后反过来。&rdo;

&ldo;不。我崇尚礼貌。就是说，您先做。&rdo;

&ldo;那好！您牢牢地站住，可以进行自卫。我把您抱到桌子上！&rdo;

&ldo;您不妨试试！&rdo;

杜乐两腿叉开，勋爵则抱住他的臀部，想把他抱起来。但是&lso;姑妈&rso;的双脚一点儿都没有离开地面，杜乐好像是铅铸成似的。英国人白费力气，到头来不得不承认，他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然而他还是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ldo;我抱不上去您，您更抱不上去我。&rdo;

&ldo;试试看吧。&rdo;杜乐一边笑着说，一边举目瞧瞧天花板，那儿恰好安装了一个坚实的铁钩，用来吊挂第二盏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姑妈确实具有非凡的体力，其他人见到他这道目光后，都悄悄地为他相互碰杯。

&ldo;那么，快点！&rdo;勋爵催促道。

&ldo;光抱到桌子上吗？&rdo;杜乐询问道。

&ldo;您也许要把我举到更高的地方吗？&rdo;

&ldo;举到这里能允许的高度。先生，您注意啦！&rdo;

衣眼虽是笨拙，得手碍脚，杜乐却一跃而起，一下子站到桌子上面。他抓住勋爵的肩膀，英国人随即腾空而起，超越桌子，很快就借助业已提及的那条腰带吊挂在铁钩上。杜乐从桌子上跳下来，笑着问道：

&ldo;怎么样，您不是在上面吗？&rdo;